他站在廊下收起雨傘,將帽子摘掉,一道雷電將精雕玉琢般的容顏照得森白,眼底的紅痕讓清傲孤冷的氣質透出一絲魅邪來。
見他遲遲未言語,商雲婼細軟的聲音透出一絲緊張來:“我準備了美酒,想跟夫君共飲。”
美酒?是裝著合歡散的美酒嗎?
儲硯眼睫微垂,盯在她伸過來的柔夷上,靜了片刻,將手背貼在她的手掌下,任由她借著力,步入房內。
一院之隔的暢春庭中,儲瑾禮倚靠著舒適的坐榻卻並沒有絲毫的閒適感。
薛凝諳今日來了興致給他跳著新學的綠腰舞,他的眼神卻頻頻遊離在窗外,有些魂不守舍。
儲硯應該到了吧?他們在做什麼?新婚夜她認不出自己,但相處了這麼久應該能認出吧?
萬一認不出呢?她又急於與自己圓房。
儲硯不敢碰她......吧?
商雲婼那窈窕勾人的身姿連他看了都心猿意馬,儲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兩人深夜共處一室......
儲瑾禮攥了攥拳,倏地站起身,打翻了酒盅。
他沒理會撒了一地的酒水和薛凝諳的追問聲,隻丟下一句“我回去看看”,便撐著傘快步走進了雨幕。
儲瑾禮趕到慕晨軒時,院裡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他疾步走到屋門口定了定卻沒入。
閃身到了側窗下,透過虛掩的縫隙看到了商雲婼正緊緊抓著儲硯的手細細摩挲!
修長的手指骨相優越,但指腹的硬繭卻徒然讓商雲婼想起似曾相識的觸覺。
如賊人偷竊賬簿那日,她在窗內,他在窗外,他溫熱的指腹包裹住她冰涼手腕時的觸覺跟此刻如出一轍。
她脫口喚道:“阿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