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淚痕剛被擦乾,淚水又湧了出來,商雲婼顫著聲音近乎絕望地質問他:“儲硯,你把我當青樓女子了嗎?”
他眼中的極端瘋狂終於被她的淚水壓製住了,眸色恢複了清澈,卻湧上了惱意。
“你當我是饑不擇食嗎?你是覺得我缺女人才這般待你的?商雲婼,你有沒有心呐?你以前是眼盲,現在是心瞎。”
原本還在委屈絕望感到受侮辱的商雲婼,被他的一番責罵弄得愣怔住了。
看著他委屈到通紅的眼眶,眸裡蓄積的霧氣,和委屈嗔惱的神色,一時竟分不清到底是誰在生氣。
與他對峙了半晌,商雲婼才找到反駁他的理由:“我若是不眼盲心瞎,怎麼能被你哄騙這麼久?你知道我們的身份有違常倫嗎?”
儲硯微紅的雙眼蘊著雲霧,聲音因哽咽而微啞:“新婚當日,與你拜堂的是我,洞房夜也是我,嚴格來說,我才是你真正的夫君......”
“彆再說了!”
商雲婼一個字都聽不下去,其實在那晚他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起,她就已經聯想到了。
在心底不可說的隱晦被他這般公開出來,著實讓她羞赧又難堪。
被商雲婼一吼,儲硯立即噤了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著長長的眼睫,霧氣化為淚滴,浸濕了睫毛,懸而欲滴。
那個隻在腦海裡的楚楚可憐清澈乖巧的儲硯瞬時被具象化了,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惹人憐愛,讓人情不自禁想要疼惜。
她現在有點慶幸自己之前看不見了,親眼看見他這副模樣,在當時的心境下,她怕是要有求必應了,哪怕是很過分的請求。
可這種示弱是帶有侵占性的,是控製人的一種手段。
商雲婼此時無比慶幸當時看不見,不然恐怕會釀出更大的錯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