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硯稍稍側身,貼在商雲婼的耳邊說道,溫熱的氣息往耳朵裡鑽。
商雲婼偏了偏頭,笑盈盈地看向儲硯,自信一笑:“我早料到老太太會出來保薛凝諳了,我還有後手。”
儲硯挑了挑眉,扯開了唇角,輕聲說了句:“你才應該是小狐狸。”
商雲婼沒聽清儲硯的話,注意力全在老太太和金繯父母身上。
郎中診完脈說道:“孕婦動了胎氣,得靜養,我開個藥方給她。”
侯府老太太執起金繯父母的手淚眼朦朧地又塞給她一疊銀票:“我侯府三代單傳,就她肚子裡這麼一個嫡長孫,我也想替你們女兒報仇,可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請你們也諒解我這個沒有多少日子的老婆子的悲哀,我給你們跪下了,求求你們撤狀。”
說著老太太就要跪下去,攙扶著她的鄭氏可不想跪,一時間僵持在半空中。
金繯父母看著手中兩厚遝銀票,這是他們十輩子也賺不來的銀錢啊。
其實主人家打死丫鬟雖然有罪,但罪過也不大,最多是仗刑,還可以用銀錢擺平。
如果他們執意不收錢,就要薛凝諳受仗刑,那他們也大概率會把這些銀票買來減刑的。
他們唯一糾結的是,如果收了銀票像是賣女兒一樣,但是老太太還聲淚俱下地要跪下求情,一切情感便順理成章起來。
金繯父母最終點頭,同意撤狀子,不告薛凝諳了。
商雲婼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偏頭看向圍觀的人群中,煙縷隱在人群裡對商雲婼頷首。
京兆尹剛要宣布退堂,伯爵府老太太自人群中跌跌撞撞地闖了出來。
淒厲的喊叫聲嚇得周圍人心驚肉跳:“薛凝諳!你收我錢財給我親外孫安排了一個戶部庫丁的職位,導致他現在慘死!你陪我孫兒命來!”
京兆尹瞪大了雙眼,看向公堂上已經恢複了幾分起色的薛凝諳,氣笑了:“薛凝諳,你還私自買賣官職?來人啊,將嫌犯薛凝諳收押!三日後提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