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硯雙手顫抖地繼續按壓搶救,可內心的絕望一刻多過一刻,他從沒這般恐懼過,他想象不出若是眼前的人蘇醒不過來,他要怎麼辦。
“商雲婼......商雲婼......”
他聲音囫圇浸著水意,不知嗓子裡是湖水還是淚水。
“商雲婼,你若是再不醒,我就要殺人了!你信不信我殺光所有人給你陪葬?”
他的語氣越發的失控,帶著森森的狠厲。
“我會殺了你所有在乎的人,你哥哥嫂嫂妹妹,你爹娘,還有我!全殺了!”
在他的搶救下和聲聲叫喊中,全聽在耳中的商雲婼終於急火攻心吐出一大口水,猛地咳了起來。
淚水劃過儲硯的下顎,成串地滴在她的臉上,商雲婼半睜開雙眼,伸手擦著他抑製不住的淚水,想開口說話,卻又吐了攤水。
她其實想讓他彆哭了,不然湖水沒給她淹死,又要被他的淚水再淹死一遍。
但她能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你還要殺我爹娘?”
她軟綿綿的拳頭“砸”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癢,被他反手攥住,像是失而複得的寶貝,捏得太過用力,她吃痛地皺著眉頭。
儲硯卻驀然笑出了聲:“我連自己都殺,殺你爹娘算什麼。想保護家人,你就給我好好活著。”
商雲婼沒力氣跟他吵鬨,她又咳了咳,將肺子裡的水努力朝外吐著,有氣無力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中。
一旁的草叢中突然有異響,商雲婼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儲硯袖口裡的匕首便飛了出去。
一聲吃痛的驚呼,一個男人從草叢中滾出,儲硯的那把匕首正紮在他的小腿筋脈上,疼得他撕心裂肺還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