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繡依回抱住她的腰,流下了眼淚,點點頭。
在屋外後窗邊靠牆而立的儲硯,手中拿著槐花醉,輕晃了下酒瓶,槐花的清香和糯米的香甜自瓶口散發而出,但他絲毫沒有醉意,隻是濃密的眼睫下的潤黑雙眸透著厭世的慵懶。
他其實比餘慕之早到了一步,隻不過是翻牆進來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裡,好像一隻沒有人要的野狗尋找廢棄的屋簷遮風庇護。
可他沒料想到她今日會回來這裡,還看到了這樣一出姐妹情深的大戲。
儲硯仰頭喝了一口酒,酒水順著脖頸流了下來,順著喉結沒入衣領中。
他扯了扯唇,扯出一抹苦笑。
那個拋棄了她的人,好像除了他,誰都可以收留。
這怎麼不算一種偏愛呢?
他苦中作樂地又灌了一口酒,一閉眼,溫熱的淚湧了出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軟弱。
何其的軟弱。
他從不是個軟弱的人,也沒有一顆軟弱的心。
可此刻,若是她能像抱儲繡依那樣抱抱自己,摸摸他的發,他都能原諒她之前所做的一切。
可她沒有,她沒有找過他,一次也沒有。
儲硯擦掉了臉上的淚,神色恢複了漠然和隱隱的陰鷙偏執,輕輕一躍,便消失在了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