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緩了情緒的是,她沒有離開,用舀子往他的身上撩著水,他舒服地閉上了雙眼。
至此,雖然有很多疑惑,但他願意相信她隻是被自己嚇到了,才又是欺騙又是躲避的。
兩天一夜沒合眼,透支的體力支撐不住此刻的溫暖舒適,沉沉睡去了。
剛睡著便入了夢。
夢裡,他剛從長公主的府邸逃出來,一路不知乘的誰的馬車,逃到了西郊,跌跌撞撞地碰到了周楚煜回城的軍隊。
他幫著周楚煜平定了動亂的災民也剿了山匪,被周楚煜舉薦升了官職,徹底成了朝廷命官,不再是任人欺淩的一個微不足道的被拋棄的小小庶子了。
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到當初害了自己,被牢牢刻在心底的商雲婼。
她哥哥在平亂中被刺死,她母親心疾發作當場暈了過去後病逝,爹爹也顧不上朝政了。
都要家破人亡了,她竟還在苦苦地等著他那好哥哥從邊疆打仗回來。
在婚宴上,她被人設計灌了藥,他以為她死了,瘋了一樣將她帶回。
高適齊跟他起了爭執,他一怒之下手刃了高適齊,殘殺的手段極其殘忍。
商雲婼中的隻是迷藥,醒來便逃走了,他將她尋回,怕她再次逃走,關押在地室中。
那個地室,跟他剛剛修建好的,連同自己院子和商雲婼院子的密道,一摸一樣。
現實的意識跟夢境相連,他驀然驚醒,抬眼看見了正幫他揉著頭的商雲婼,四目相對。
他的雙眼深邃黝黑,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難以看透裡麵的情緒和想法。
他緩緩吐出了一句話,讓商雲婼後背發涼。
“你是否也做過能預見未來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