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言錦溪都已經走了七日了,商雲婼出了秦府,去了言錦溪的墓地。
她來之前便采摘了親手種在院子裡的花束放在馬車裡,想著今日來慶賀秦恒後去看看她。
七日前,是她第一個發現她離去的,今日她也要最後送她一程。
到墓地時,天色已經近黃昏,遠處的天邊映著粉色晚霞,美輪美奐的,零星的幾顆樹木飄零了幾片落葉,紛飛在黃土上。
這一片地都是言家的祖墳,商雲婼都不必一個墓碑一個墓碑地尋找,因為遠遠就看見了坐在一處墓碑旁的秦恒。
他旁邊放著兩壺茶和用紙包的桃花酥,他雙手抱著腿,下顎抵在雙膝上,姿態很安寧。
商雲婼頓住了腳步,她剛剛一直在女眷的席麵上,竟不知,大家都為秦恒慶祝高中,而他自己竟根本不在府上,而一直在這墳地上。
因為他的樣子太安靜,甚至有點安詳,商雲婼猶記得他要自刎那日的崩潰神色,有些不忍心上前打擾了。
可她和初瑤的到來就已經打擾到了他,秦恒稍稍撩起了眼皮,看向了她們。
商雲婼隻好走了過去將花束圍著種在墓碑外一圈。
一圈五顏六色的花讓光禿禿的墓碑都好看了起來。
“謝謝你。”秦恒開了口,“錦溪很喜歡花,她一定很高興一圈花圍著她。”
商雲婼鼻尖酸了酸,悶悶地嗯了一聲:“雖然我跟錦溪生前隻見過一麵,算是萍水相逢,她還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了我......但是,我覺得人和人之間還是講究一個緣分吧。”
說著,商雲婼接過初瑤遞過來的水袋,澆在土壤裡,讓花兒能真正地生長在這裡。
秦恒:“有的人日日見麵卻還沒有僅一麵之緣的人親近,就如我父親,若我沒有高中,我在他麵前還是透明的。也如錦溪,沒看透生活了十多年的姐妹。或許,人和人的緣分和羈絆就是這麼戲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