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把淩殊悅摟進懷裡:“我的女兒,長大了!”
淩殊悅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心裡話咽回在了肚子裡。
其實,也不必勞煩三哥哥去給太子調理,三年之後當今聖上歸天,太子理所當然的即位。
她就是一國之母,隻要太子膝下有子,無論是不是自己生的,她都可以抱到自己身邊好生教養。
太子,短命與否與她沒什麼乾係。
活著,她是後宮之主;死了,她垂簾聽政。
隻不過,這是她重活一世才明白道理,斷然不敢說與母親去聽的,生怕嚇到了心情溫和的薑氏。
果不其然,正如淩殊悅所料,淩雨歡所謂的寧願一死,無非就是惺惺作態,她見將軍府夜晚無人,灰溜溜的跑回了二房的院子。
......
翌日,淩殊悅得知父親還在獄中,不由得麵露愁容。
翠竹給她的碗裡添上紅棗粥:“姑娘,二房的六姑娘昨夜沒自戕,二房夫人也沒怎麼懲戒她,倒是借機把她小娘刺死了。”
“讓她嘗嘗喪失親人的滋味也可以。”淩殊悅早就預料到了,所以並不意外。
翠竹倒是義憤填膺:“太子殿下也真是心軟,她都害的姑娘和他心生嫌隙了,還不賜死她,留著她這條命繼續攀扯姑娘嗎?”
“留著,自然有留著的用處。”淩殊悅轉了下手裡的勺子,目色深沉。
“我倒是覺得,這太子並非我們看到的那麼溫和良善。”
“那姑娘嫁過去還有好日子過嗎?”翠竹的小臉頓時垮了下去,“高門大戶的婚姻怎麼這麼艱辛啊?”
“你倒是杞人憂天上了!”淩殊悅也沒了胃口,索性坐在了鏡子前:“給我找件素氣的衣服,再畫個病弱的妝容,咱們還有大事兒要乾。”
父親如今還在獄中,天子一言,既然已經決定原諒淩岸了就斷然不會在裡麵受罪。
昨夜,淩殊悅已經盤算清楚了。
一直關著父親不放,就是想要借題發揮,讓朝中之人疑心淩家失勢,借機削弱淩家的勢力。
還有幾個月,薑國就要入侵北境。
若是淩家勢力弱了,父兄勢必在戰場上失利。
主要是皇帝的幾位皇子均已成年,奪嫡之爭暗潮湧動,她被允婚給太子,淩家的勢力自然要算在太子頭上。
淩家和太子陸昭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必須在朝野流言四起之前,讓太子親自去把父親從大牢之中接回來,保住淩家滿門榮耀。
榮耀,等同於淩家上下的性命!
化妝完畢後,她看著鏡中那柔弱的樣子,微微勾唇:“翠竹,去太子府,奉太後懿旨,照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