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軟玉在懷,他怎麼舍得放開手?
醉意早就上了頭,昏昏沉沉的,他以為已經解釋清楚,也不再強撐,倚靠在她身上醉了過去。
夏淺等了片刻沒動靜,扭頭一看,他竟然將頭枕在她的肩上,睡著了。
真想將他扔在這裡不管,可是,她又舍不得。
好不容易將他拖到自己床上,找出北堂深留宿在這裡時留下的乾淨睡衣,費了很大勁才給他換上。
他占了她的床,她隻好把放在儲物室的折疊床搬過來,鋪好後,她從他腦袋底下抽出自己睡慣了的枕頭,又把一個新枕頭塞到他腦袋下麵。
折騰一番,終於可以睡覺了。
但是睡意,卻沒有了。
夏淺望著窗外的月色,腦中冒出一大堆煩心事,還沒理清楚頭緒,卻聽到裴宴州在睡夢中叫她的名字。
“淺淺......淺淺......”
夏淺本打算無視他,可是聽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越來越痛苦。
她打開床頭燈,發現他額上滿是汗水,眉頭緊蹙著,神情惶然,好像做了噩夢。
她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擦拭額頭的汗水。
她並不知道,此時裴宴州的腦海裡,冒出了一幅幅殘缺的畫麵。
其中一幅畫麵,是他邊開車邊接聽電話,電話那端是夏淺的聲音,她說她在機場,她要離開了,裴宴州氣急敗壞地踩上油門,與迎麵而來的貨車砰然相撞......
裴晏州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胸膛劇烈起伏,驚慌地喊:“淺淺,淺淺......”
夏淺沒料到他突然坐起來,嚇了一跳。
看到他緊閉著雙眼,並沒有清醒,她忍不住爬了過去,抱住他,輕聲安慰他:“沒事了,我在這裡......”
他本能地抱住她,將她摟得緊緊的,無意識地呢喃:“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