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在原地站了兩息,似是想說什麼,最後也隻是朝沈南枝悶悶地點了下頭便轉身離去。
可才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看向沈南枝。
長街漫漫,一襲玄色長衫的謝長淵如青鬆挺拔,肆掠的風揚起他的長發,鼓動著他的長衫,他的身形卻於狂風中巋然不動,也與這匆匆碌碌的行人格格不入。
他緊緊盯著沈南枝,沉默半晌,才終於艱難開口:“三個月後,我能等來你的加冠禮嗎?”
似是怕沈南枝拒絕,他又急忙補了一句:“你答應過我的!”
聞言,沈南枝驀地一怔。
這話她沒法接。
她確實答應過謝長淵。
不過是在好多年前,他們兒時的一句戲言,那時她拍著胸脯保證,等他及冠,她要親自給他戴冠,送他這世上最鋒利的寶劍,祝謝小侯爺從此戰無不勝,無往不利。
言猶在耳,可已經是他們回不去的總角晏晏。
那時候他們天真爛漫,沒有被這些世俗和規矩束縛,也沒有被各自的身份約束。
如今卻已經不合適了。
沈南枝還沒有開口,謝長淵卻已經揚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看來,沈姑娘又要食言了。”
他還是那麼了解她。
沈南枝一個眼神,他就已經明白了沈南枝心中所想。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謝長淵朝沈南枝笑了笑:“也罷,你也不是第一次言而無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