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長相憶(1 / 2)

夜冥雪夜龍淵 洛安瑾 7646 字 9個月前

“啊——”那女子尖叫一聲,暈死了過去。

林瀟兒也呆住了,似乎是沒料到無痕真的會殺了這三個人,隻是呆滯了瞬間,林瀟兒就恢複了正常,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無痕,然後看了一眼暈倒的女子,皺眉走到她身邊,將之前被扒下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之後,才回過身問無痕:“她怎麼辦?”

“我不會帶著她一起走,要麼把她丟在這裡,我們立刻起程,要麼你跟她一起呆在這裡。”無痕的話有些微微的怒意,林瀟兒見狀,猶豫了一瞬間,走到無痕的身側。

“也罷,想來有三具屍體在這裡做榜樣,應該沒有人再把她如何了吧?”林瀟兒這話說的極為沒有底氣,隻是這樣的情況下,似乎她沒有第二個選擇。

哪怕她選擇跟這個女子一起留下,她一個柔弱的女子,也不會武功,還被整個幻月國下令抓捕,論危險,她的情況遠比這個女子要危險多了。林瀟兒的話讓無痕略帶怒意的臉色好看了幾分,看都沒看那昏倒的女子一眼,轉身便走。

林瀟兒看著無痕果斷離開的背影,一雙美眸裡五味雜陳,可是並未生氣,反而略微可見的有一絲欣喜在她的眼底蔓延著。

林瀟兒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無辜女子,輕輕歎了口氣,低語:“抱歉了,本小姐自身難保,就沒辦法照顧你了,你自求多福吧。”林瀟兒小聲說完這話,立刻小跑的跟上無痕的步伐,回到馬車旁邊,林瀟兒二人被這件事一攪和,顯然也沒有了繼續呆在這裡的打算,轉身上了馬車,無痕繼續趕路。

夜冥雪也夜龍淵出現在桃林之中,看著暈死過去的女子,幽幽歎了口氣:“好歹也是個人,我傳音給小碧,讓他帶回去好了。”

“嗯……”夜龍淵望著天邊應了一聲,二人等到小碧來將那女子帶走之後,夜龍淵忽然抓著夜冥雪消失在原地。

洛禹城官府。

夜冥雪也夜龍淵出現在屋簷上,忽然聽到裡麵傳來話語聲。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這聲音裡帶著一絲審問的意味“是的,大人,草民說的句句屬實,一帶著麵具的男子帶著林將軍的女兒林瀟兒出現在了落禾穀,之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隻是後來聽說那男子最後出現在蘭相城,雇了一輛馬車,不知道要去哪兒,不過據說煙雨城一年一度的煙錦節要到了,說不定他們會有可能去煙雨城參加煙錦節。”這聲音不就是落禾穀的那位何劍麼?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將軍大人一定有重賞。”那官府的大人嚴肅的說著,然後又不知對誰吩咐了一句:“來人,備馬!召集人馬,跟我去煙雨城!”

看著洛禹城官府的人帶著人離開,何劍麵色陰冷的看著他們越走越遠,冷冷的自言自語:“林瀟兒,很快你就會為你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看著怨怒的何劍,夜龍淵和夜冥雪站在一側,十分的無語,這個何劍可真是挺賤啊,居然真的去告密。

煙雨城的城外十裡處,一輛馬車飛速的靠近著。

而馬車的車簾被撂了起來,一絕美的女子看著遠處朦朧煙雨之中的城池,眼裡儘是迷離:“無痕,那就是煙雨城麼?”

“沒錯,遠遠看去,煙雨城是很美的。”無痕的聲音很平淡,林瀟兒聞言,翻翻白眼。

“唉,無痕,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一路上都是這種怪腔調,好冷淡。”林瀟兒撅著嘴不滿的叫了起來。

無痕駕著車,長歎一口氣,被林瀟兒這句話弄得很滿麵無奈:“瀟兒,這一路上你也是跟我說了不過三句話而已,第一句話,你問我是不是很討厭女人,第二句話問我為什麼對除了你以外的女子那麼淡漠,而第三句就是問我,遠處煙雨裡的城池是不是煙雨城,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回答你?”

林瀟兒語塞。見林瀟兒不說話了,無痕繼續駕著車,又道:“三天之後是煙雨城一年一度的煙錦節,每年這個時候,煙雨城都聚集了來來往往很多的商人,格外熱鬨,還有一些酒樓與茶樓會舉辦好玩的煙花會。我想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有些無語的林瀟兒聽到無痕的介紹,頓時皺眉疑惑的問道:“煙錦節?這是什麼節日?”

“其實隻是有人說,在很多年前的那一天,有一個癡情的男子,向自己心愛的女子坦白了自己的心意,被女子拒絕之後,男子費儘心思用華麗的綢緞,自己親手做了一件嫁衣,嫁衣上繡著從未有人見過的花紋,華麗的程度令人咂舌,衣服放在燈火下,能清晰的看見那女子的名字,女子被男子的心意打動,於是跟他結為了夫妻,於是這件事被好事者將這一天定位了煙錦節,不是為了紀念那男子的心意,而是鼓勵更多的人有勇氣向自己心愛的人表白。這些年來,在這一天跟心愛的人表明心意的人都有很多。”

無痕的話一說話,林瀟兒整個人都傻掉了,好半天才一臉無奈的說道:“這跟情人節有什麼區彆麼?而且我也沒看出這個男子花了多少心思,一件嫁衣就證明了這個男子愛她了?那天下間的男子都給自己心愛的女子做一件嫁衣不就完了?何必還苦苦的追求呢?簡直笑死人了!”

“情人節是什麼節日?”無痕一臉迷茫的看著無奈的林瀟兒,聲音裡透著疑惑不解。

林瀟兒啞然的看著無痕,被他這一句話噎得死死的,乾笑了兩聲,林瀟兒隻能連連搖頭:“沒什麼,沒什麼,趕路吧。”

無痕看著林瀟兒尷尬的表情,識趣的沒有追問,深深看了林瀟兒一眼,才回過神繼續駕車。

夜冥雪和夜龍淵隱身坐在馬車上,看著這二人,十分的無奈:龍淵,我們去那什麼羅刹殿。

夜龍淵似乎也跟夜冥雪一個想法,乾笑著點頭:好。

羅刹殿,一男子斜躺在那羅刹殿唯一的大理石靠椅上,全身好似沒骨頭一般,慵懶的氣質不言而喻。他穿著一襲墨色長衫,頭發以竹簪束起,殿外飄進來的晚霞餘光,印在他的身上,帶著一層橙紅色的光暈。身上透著一股常人沒有的幽冷氣息,這人可不是那日在落禾穀驚現的羅刹門門主——夏翊歌麼?

殿外走進來一身材極為妖嬈嫵媚的女子,她一襲入火焰般的紅色長裙,勾勒出她如火般的完美嬌軀,一入殿內,瞧見羅刹殿內坐在那兒的男子,她的眼底閃過一抹迷戀,收斂了自己的心神,她深吸一口氣,拱手對著上位的夏翊歌高聲道:“教主,屬下已查探到了那女子的消息。”

這女子的聲音……竟然酷似那日在落禾穀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女子。

那慵懶的男子驟然張開了雙眸,一雙深邃的眼眸裡閃爍著耀眼的神采,聽聞座下的女子所言,眼眸裡驟然迸出了欣喜的神色。

夏翊歌邪魅的勾起唇角,微笑道:“你做的很好,把你查到的消息告訴我。”

“回教主,那女子姓林,名瀟兒,是幻月國當朝大將軍林守成的二女兒,十日前,這女子逃了將軍給她許下的婚事,成親的對象是……是……”說著,那女子好似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頓時眼神間滿是猶豫,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

夏翊歌神色微冷,語氣驟然冰冷了幾分:“赤焰,你在猶豫什麼?!”

被喚為赤焰的女子驟聞夏翊歌的冰冷聲音,有些驚怕的將下麵猶豫的話說完了:“是宰相的獨子明謙。”

從赤焰的口中聽聞這個人的名字,讓夏翊歌的神色驟然一滯,一雙黑眸裡騰起一絲怒意:“這個林守成,是想害死自己的女兒麼?這個該死的明謙,喜歡的根本就不是女人,把林瀟兒嫁給他,這不是將她往火坑裡推麼?”夏翊歌好聽的嗓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赤焰驚訝的抬頭看著麵含怒色的夏翊歌,眼神裡滿是疑惑和驚奇,卻不敢多問什麼,低下頭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翊歌一雙桃花眼微眯,透著危險的訊息,驟然一揮長袖,冷冷的道:“你打探到的就這些?她身邊那個戴麵具的男子是誰?你可查清楚了?”

赤焰身子微顫,眼睛裡露出一絲惶恐,咬牙道:“教主,那男子的身份屬下沒有查出來,他似乎是突然出現在這個林瀟兒身邊的。林瀟兒逃婚之後被幻月國的睿王爺所救,在清池山莊被照顧了幾日,後來不知怎麼的,林將軍的手下查到了清池山莊,要搜查清池山莊,睿王爺當場拒絕,還揚言強闖清池山莊者留下屍體。”

赤焰的報告讓夏翊歌的眉峰輕挑,輕哼了一聲,眼眸裡儘是興味之色:“哦?看來這個楚青池對林瀟兒的感情也不一般啊。竟然為了她不惜得罪幻月國軍方的人,也不怕這些人趁他不在的時候陷害清池山莊。”

赤焰聞言,猶豫了一瞬說道:“屬下不知,隻是從那日林守成的屬下去要求搜查清池山莊之後,林瀟兒就趁夜離開了清池山莊,而那天過後,清池山莊也傳出消息,楚青池已經回了宗門玄龍門。”

“哦?楚青池回了玄龍門?他竟然不去找林瀟兒?這倒是令人驚奇。那麼那個帶麵具的男子是誰?”夏翊歌重新坐會位置上,閉上眼睛淡淡的又問回了之前的問題。

赤焰又聞夏翊歌問到那麵具男子,頓時麵上儘是苦澀:“屬下不知,那日屬下暗中潛伏在落禾穀,也見到那男子出手了。他出手淩厲狠辣,毫不留情,武功的境界屬下看不出來,這證明他的實力還要在屬下之上,他的武功路數,似乎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所以屬下一時之間也無法琢磨出這男子的真正身份。”

夏翊歌聞言緩緩張開雙眼,深深看了一眼赤焰,忽的笑問:“真正身份?那麼說,你心裡已經有了一點譜了?”

“在當世之中,年紀如此年輕,且實力還在我之上的,除了羅刹門中的人,那麼就隻有玄龍門弟子。”赤焰思索了一會兒,猶豫著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夏翊歌神色微動,稍微擺正了自己的身子,眼神裡略帶一絲不悅:“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楚青池放不下林瀟兒,拜托了玄龍門內的弟子去照顧林瀟兒?”

赤焰低下頭,看不到她的表情,隻是聲音略帶猶豫:“屬下不敢確定,所以才猶豫要不要告訴教主。”

“嗯,本座並未怪你,這次本座吩咐你辦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你入羅刹門這麼多年,本座還從未見你有一件稱手的兵器,所以本座吩咐了人將羅刹庫中的碧血劍贈予你,希望你今後辦事依然能像今日這般儘心儘力。”夏翊歌俊美的麵容上騰起一絲滿意,對著赤焰如此說道,頓了頓,揮了揮手:“行了,我已經沒事了,你便去忙你的吧。”

赤焰一聽夏翊歌將碧血劍贈給她,頓時抬頭看向夏翊歌,一雙眼睛裡噙滿了眼淚,咬了咬下唇,赤焰激動的難以自持,微微額首,說話都有些艱難:“屬下謝教主恩賜,屬下告退!”

赤焰說完,起身一步步退出了羅刹殿,而夏翊歌在赤焰退出羅刹殿之後,一雙桃花眼裡儘是疲憊,輕聲低喃:“赤焰啊赤焰,你這是何苦?”

煙雨城的大街上,一女子一襲白衣勝雪,絕美的容顏上慢慢的全是歡愉的神色,眉眼間除了笑意還是笑意。她身後跟著一男子,一襲黑衣如墨,雖然麵上戴著麵具,也依舊難以遮掩他麵具下白皙的膚色,手上的一柄長劍不難看出,他還會武功,走在那女子的身側,倒是像極了一個稱職的保鏢。

“無痕,無痕,你看!看那兒,那是什麼!”白衣女子忽的對身後的男子嬌聲高呼起來。

無痕無奈的看著林瀟兒,那眼眸裡的悔恨,似乎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把自己活埋了。而大街上的人,視線全停留在林瀟兒和無痕的身上,不論是林瀟兒的絕色容顏,還是無痕帶著麵具的神秘之感,都讓煙雨城來來往往的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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