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徑一叢欲要敗落的花兒時,皇帝的腳步止住,麵色如常,眼底的情緒卻叫人看不懂:“王德福,再給朕說一遍。”
王德福倍感棘手,一張老臉都快要皺成了菊|花,他緊緊抿唇,低垂著腦袋道:“陛下,自打世子夫人將土豆的種植方式傳授給百姓們,百姓們便對世子夫人萬般的感激,連同裴世子以及整個齊王府,都被百姓們抬到了極高的位置。”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忽的笑了,反問道:“極高的位置?”
王德福嘴唇顫了顫:“是。”
“朕怎麼覺得,這位置都快要和朕比肩了?”皇帝雖是笑著,聲音中卻藏著震怒,“這還沒有幾日,若是時日久了,齊王府的地位豈不是要比朕還高?成了民間的土皇帝?”
“陛陛陛......陛下!”王德福被驚到,雙腿一軟,撲通跪下,腦袋埋得前所未有的低,仔細看去,身子竟然隱隱發抖。
皇帝的笑容漸漸斂起,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極其罕見的在短短的時間內有這般的變化。
“王德福。”皇帝漫不經心的喚了一聲。
王德福快被嚇哭了:“陛,陛下。”
“你說,這齊王府究竟是有什麼心思?”
王德福接連吞咽了幾下喉嚨,欲哭無淚:“陛下,奴才......奴才覺著,齊老王爺應當不會有那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是嗎?你覺得?”皇帝含著冰霜的目光凝在王德福身上。
王德福身子一僵,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聲道:“陛下,奴才不敢。”
“嗬。”皇帝冷笑一聲,審視的目光在王德福身上流連了許久,到底沒有再刁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