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豫站的筆直，垂下眼瞼：“陛下，臣今日聽聞了百姓們對裴世子......不，應當稱裴世子為戰王了，臣聽聞了百姓們對戰王的評價，覺得不大妥當，思來想去，該是來稟報陛下一聲，故而便進宮叨擾陛下。”
與裴慕玨有關......
皇帝麵色冷淡了些，眯眼道：“什麼評價？你且說來。”
齊豫嘴唇囁嚅幾下，遲疑道：“陛下，那些話許是大逆不道，臣......臣惶恐......”
皇帝目光陡然一沉：“無妨，你儘管說，朕不會怪罪於你。”
“是。”齊豫頓了頓，添油加醋道，“百姓們歌頌戰王此次大勝楚國的事跡，言戰王雖是雙腿有疾，但能夠將天齊國僵持幾十年的楚國在短短幾個月內打跑，定然是有大將之材，無論......無論坐在皇位上的是誰，隻要有戰王在，天齊國定然能夠一直輝煌。”
皇帝的麵上驟然蒙了一層黑霧，如同烏雲壓頂，陰沉的可怕。
齊豫接著道：“還提到顧氏，百姓們說顧氏對天齊國的貢獻亦是極大的，拯救了他們多少人的性命，她與戰王夫妻二人，如同天齊國的再生父母，倘若天齊國的......天齊國的君主是戰王，皇後為顧氏，想必，想必天齊國會比如今好很多。”
齊豫的聲音越來越低，但皇帝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些話，字字句句都在激起皇帝的憤怒：“一群賤民，竟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自打朕繼位以來，雖說沒有做出極大的成就，但沒有朕，天齊國怎會有如今的安穩？他們便是這般看待朕？將朕這麼多年的貢獻貶的一文不值？”
“陛下息怒！”齊豫撩開衣擺跪地，“陛下是聖明的君主，有您在，天齊國才會有如今的繁榮昌盛，百姓們心中定然也是清楚的，不過他們許是被有心之人衝昏了頭腦，故而才會有這般想法。”
皇帝冷笑：“有心之人？”
“正是。”齊豫不卑不亢，仿佛為皇帝鳴不平，他道，“陛下，不隻是百姓們，還有朝中諸多大臣，皆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才會造就如今這般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