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玨心情複雜的看著被床幔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顧青雪,眼神中情緒複雜。
這個孩子,來的的確不是時候。
他的呼吸愈發的沉重,飛快的在腦海中思考著對策。
屋子內的氛圍太過於怪異,旁人倒是還好,大夫卻受不住。
他恨不得立刻就背著藥箱離開,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完:“王爺,還有一事,王妃許是前些時日休息不足,如今有了先兆流產的跡象,不過也不算是大礙,隻需少些操勞,好生修養著,再連服三個月的安胎藥,孩子定然平安無事。”
大夫的囑咐將裴慕玨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抽離出來,他微微頷首,命竹鳶將大夫送出去。
竹鳶一直都記著裴慕玨方才的怪異神情,不放心就此離開顧青雪,但到底是主子的吩咐,她隻能懷揣著憂心,疾步領著大夫離開。
他們一走,內室的丫鬟們都被裴慕玨趕出去。
他這才褪去了偽裝,來到榻邊,掀開重重的床幔,單手覆上顧青雪的肚子。
隔著厚厚的衣裳,仍舊能夠感覺到那小腹平坦,裴慕玨輕歎一口氣:“來的真是不巧。”
他的話音剛落,顧青雪便有了動靜,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隨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目光從迷蒙變得清明,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最先看向覆在自己小腹上的那隻大掌,複而轉眸看向裴慕玨。
許是剛剛從暈厥的狀態中緩過來,顧青雪不似平常那般的冷淡:“你怎麼在這兒?我剛才怎麼了?”
大概是女子天生的第六感,顧青雪盯著裴慕玨的手,伸手覆上他的手背,遲疑道:“是我想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