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素兮有些怔忪，半響又開口說道。
“你可還曾記得你我初見的時候，我跟你說的事情麼？”
“姑娘說過的話，衛青從來不敢忘記的。隻是我衛家一門忠良，若是就這麼放棄了，衛青絕對不願！”
衛青抬起頭來，雖然神情恭順，雙目卻十分堅定的看著杜素兮，杜素兮平靜的看著衛青許久，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她心知衛青心智堅定，她根本無法阻止衛青。但卻還是不甘心的想要試一試。
“你可曾想過黎明蒼生是無辜的，你衛家，保家衛國，不也是為了這黎明盛世？若是你殺了皇帝，何談盛世之說？你可是想的清楚了？”
“……”
衛青咬著牙半響都沒有說話，許久，才露出一抹苦笑著開口。
“衛青已經沒有辦法了。大仇不報，衛青苟且於世，日日受到良心的譴責，夜夜夢見父兄訴苦，寢食難安，姑娘你是不知道這其中滋味的。”
頓了頓，衛青又開口說道。
“姑娘放心，衛青就算被人抓住，粉碎碎骨，也不會說出姑娘半分來的，衛青，一人做事，一人當！”
杜素兮輕歎。“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給我一些時間，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也許，衛家能夠翻案的。你如今走到今日，不也是我給你的機會？相信我，也許可以試一試。”
衛青卻笑的十分苦澀。
“姑娘便真的以為我不懂麼？雖然姑娘答應過我一定為我衛家平反，可我衛青也絕不是三歲小孩，哪裡有那般好哄騙，姑娘之前與慕容公子所說的話，衛青全部都聽到了。”
杜素兮呆愣住了，原本平靜的麵容閃過一絲訝異，看著衛青。
“你，你全部都聽見了麼？你，你不要灰心，總該，總該會會辦法的。”
她沒想到自己跟慕容複說的那些話全部都被衛青聽到。
她跟慕容複，曾經商量過如何為衛青平反，派出人去打聽，卻不曾想，希望實在渺茫。叛國的證據鐵證如山，容不得絲毫的詆毀。
要想為衛青平反，除非朝中有人肯花大力氣幫他們。可是這個人，卻著實難尋。朝中是不缺大官，可是卻不代表有一個大官出麵就能夠可以擺平的，除非這個人是宰輔大人，亦或是赫連狂……
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他們哪裡請得動這般的大官，何況，又有誰願意接過這盆臟水，這是一旦做不好，便會掉腦袋的事情。
杜素兮確實沒有辦法，卻不曾想。衛青竟然是聽見了。
衛青忽然的跪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杜素兮，苦笑一聲，開口道。
“姑娘，衛青不笨，既然衛青的冤屈難以洗刷，那衛青便也隻能讓殺父仇人陪著自己父兄，也算是衛青的一點孝心了。還請姑娘不要阻攔。姑娘對衛青的恩情，衛青隻有來世再報了。”
杜素兮沉默許多，到最後連呼吸都沉重許多。
“也罷，可我從未求過誰，今日便開口求一求你，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可否顧忌著天下蒼生。”
衛青凝重點頭。
“姑娘說的。衛青一一銘記。”
“你知道那蘇妲己為何會成功？”杜素兮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衛青不明白杜素兮什麼意思，想了想，試探的開口答道。
“是不是因為她生的美？”
杜素兮卻搖頭。將自己師父曾經說過的話重複道。
“對待男人，若是他心中滄桑，你便狀若無知孩童，單純可愛。
若是他情竇初開，你便帶他看儘人間繁華，世態炎涼，你可明白？”
衛青似懂非懂。杜素兮卻輕聲笑道。
“若是你不懂便算了。其中意境，你能夠體會到幾重，便體會幾重吧，隻是，希望你不要魯莽。那樣害的，不隻是你自己，你若真的感激與我，我不求你的報答，隻求你做事之前，三思而行。”
本以為衛青根本不理解，卻沒想到，衛青竟然從此聰慧，不枉自己如此真心對待她了。
杜素兮在心中歎道，很滿意衛青的舉動。
衛青已經站起身子，那身紅衣穿著她身上，與那白衣狀態截然不同，若說那白衣是飄飄若仙，那現在，便是鬼魅如妖。
許多人都驚愕的看著舞台上那個美麗的女子，翩翩的揚起舞姿。像是一頭火鳳凰一般，四個紅衣歌姬圍繞在她身旁，猶如百鳥朝鳳一般。
杜素兮衝著荊軻露出一抹得瑟之色。開口輕聲道。
“今日便叫你看看，什麼是鳳凰舞！”
杜素兮對這鳳凰舞，可是十分的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