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民女曾經懷了杜琪峰杜公子的孩子,不然,也不會冒死前來告狀,民女想要的,隻是一個公道。”
清亮的聲音不大不小,讓所有人都能夠清楚的聽見。所有人聽到這裡,都是一片嘩然之色。
開,開什麼玩笑?
就連杜琪峰,聽到這話之後,也是怔怔的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站在所有人的視線裡,依舊安之若素的女孩。
她,她是他親妹妹啊!他怎麼能這麼說?簡直就是可惡啊!這是天理不容的啊!
杜遠正顯然是被杜素兮忽然這麼一句話給震驚了,詫異的看著杜素兮,又看到杜琪峰那一臉驚愕之後,到底是坐上了宰輔之位的人物,;片刻之後便收起了驚訝的神色,冷下臉來雙眼注視著看著杜素兮,冷哼一聲。
“簡直是胡鬨!且不說我兒清遠求學多年近日才曾歸來,就說我兒品行,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杜遠正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光,像是對杜琪峰極為自信,繼續開口道。
“這位姑娘,我且先不談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就憑你未曾成親,就有了孩子,按照當朝律法來說,就應當浸豬籠,這樣的後果,姑娘還是想明白的好,不要為了想要嫁進我們杜家,就變得不擇手段,為人所不齒。”
一段話說來,連接緊密,幾乎無懈可擊。果然是印證了古人所說的那句老話,老而不死是為賊。
隻是杜素兮既然敢來杜家鬨事,又哪裡不會有所防備?此時看著杜遠正暴跳如雷的模樣,杜素兮依舊平靜。反而倒是無形之中顯得杜家欺負了她一般。歎息一聲,杜素兮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冷笑著開口。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非曲折自有人定論,若是杜宰輔不願意承認這個孫子,那便不承認了吧,反正,這個孫子,也跟杜家無緣。”
沒有料想之中的咄咄相逼或者是魚死網破,杜素兮反而平平靜靜的應答。倒是再一次的出乎了杜遠正的意料,隻是,這依舊沒有讓杜遠正高看他一眼,在他眼中看來,他的兒子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辱沒了杜家的顏麵,對於這一點,杜遠正極其相信。因此,自然不會相信杜素兮所說,看向杜素兮的眼神之中,甚至帶了些鄙夷的神色。
“你這女子,年紀不小,心機倒是不少,看你的意思,是想要一口咬定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清遠的了?”
這裡普及一下古代稱謂。古人一般都有幾個名字。一個是外名,例如杜琪峰,一個是家人或者親近之人喊的名字,例如杜清遠,兩個名字都是一個人。若是遇上一些有所成就的文人墨客,也可以給自己起另一個名字,例如含山真人,不律老人,白目居士。等等。
“看杜大人這樣子,像是不相信了?也罷,這個玉佩,是杜公子曾經送給奴家的信物,不知道杜大人可否認得?”
杜素兮從懷中取出一塊碧色的雕龍玉佩,拿著那紅繩,靜靜的展現在眾人的麵前,眼神之中無比的平靜。
杜遠正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盯著那玉佩,久久不語,顯然是默認了那塊玉佩,確實是杜琪峰的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詭異的看向了杜琪峰,麵上的神色一個個都無比複雜。毫無疑問。今日的杜家,果真是有好戲看了,本來以為,這壽宴不過是一場不得不來的討好上司的宴會,可沒有想到,好戲一出接著一出,竟然這般精彩。
杜琪峰看著杜素兮手中那塊玉佩,麵色也一下子變得煞白,慌張的解釋道。
“這,這確實是我的玉佩,隻是,隻是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經遺失了,你,你是怎麼得來的?”
他這一番話,哪裡有人會信?
杜素兮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笑容來。注視著杜琪峰,婉婉開口。
“杜公子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便不記得了吧,小女子無依無靠,自然說不得什麼,就算杜公子不想要認賬,我也隻能自吞苦果,怪隻怪當初貪戀杜公子的溫柔無法自拔,才會將自己陷入這種地步……”
“你……”
不帶這麼冤枉人的啊!杜琪峰看著的杜素兮,簡直欲哭無淚了。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太欺負人了啊。她可是他的親妹妹啊!這樣給自己潑上一盆臟水,難道是想要重新進杜家麼?用這種方式進杜家?
越想,杜琪峰就越覺得自己摸不透杜素兮了,她知不知道,若是她的身份被人知道的話,他們要背負的罵名啊。她總不能就這樣一輩子戴著麵紗過日子啊?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