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赫連衡這才放開杜素兮。不知不覺之間，那張俊俏的容顏的紅暈更濃。顯然是太過激動，有些缺氧了。
反觀杜素兮，隻是慵懶的趴在赫連衡的懷中，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想來，恐怕臉上也是紅霞滿天。
想到剛才杜素兮的順從，赫連衡心中一喜，心道杜素兮此時此刻或許是打算接受自己了，緊緊抱著杜素兮的腰肢，赫連衡心中忽然下了一個決定，看著懷中的杜素兮，歎息一聲，鄭重其事的開口說道。
“杜素兮，你，嫁給我吧，我會努力，讓你成為我的正妃。”
他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軀體一僵，那睡在自己胸膛之上的身姿，緩緩的抬起頭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他，眼神冰冷，甚至雙頰之上，都沒有他猜想之中的紅暈。
赫連衡被那雙眼睛平靜的注視著，心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忍不住心頭砰砰直跳。
果然，杜素兮麵色冷硬，卻又抬起頭平靜的注視著赫連衡，開口道。“赫連衡，我想，你應該回去了，與陌上香坊走的太近，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說完，麵無表情的低下頭，尋到自己的腰間，平靜的推開赫連衡握緊自己的手，剛要打算自己離開，手上卻一暖，赫連衡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眼眸不解的轉動，看著麵前這個絕代佳人，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
“杜素兮，你相信我，我會保護你平安。”
他眼神落在杜素兮微微紅腫的雙唇之上，那瑰麗的色澤，讓她再一次的想要低下頭去，一親芳澤。可正當他要下意識的傾下身子親下去時，杜素兮卻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伸出手，擋在了自己的唇，無聲的抗議著赫連衡的進犯。
赫連衡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後嘴角又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直接就無視杜素兮的防守，微微一點頭，含住杜素兮修長的指尖，用牙齒微微發力，細細的咬著。杜素兮微微一皺，隻覺得手上酥麻一片，一低頭，卻撞上赫連衡帶笑的眼神，正衝著她溫柔的的眨眼。很顯然，他這個舉動，是用來取悅於她。
杜素兮微微一怔，心底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一直以來，似乎從來都是赫連衡在悄無聲息的幫助她。就算是她防備的刺了他一刀，他也不曾怨恨絲毫，反而一直都在救她。
皇宮書房玉璽失竊那一次。
身中劇毒奄奄一息這一次。
偷得千年人參的給她保胎這一次。
在杜家她受千夫所指，他卻一往無前的站在她背後，成為她的靠山。
一直以來，都在用行動默默的告訴她，她從來不是一個人。
從來都未曾有過這樣一個人，前世今生，她從來未曾被人如此珍寶一般的注視。
她和他所謂的友誼，不過是一場意外的把酒言歡開始。
她根本難以拒絕這樣的一個人吧，所以，才會仍由兩次的讓赫連衡胡作非為，不做阻止。
心底的愧疚之色越來越濃，赫連衡眼中的光亮也越來越黯淡，有了那麼一絲絕望的味道。
杜素兮晃了晃神，而後又是堅定的勾唇一笑。主動伸出手，勾住赫連衡的脖頸。
她這具身體隻有十六歲，雖然有些發育不良，但是那身高卻已經有了快一米七的個頭，此時站在赫連衡的麵前，卻要微微踮起腳尖，雙手配合用力，將赫連衡拉下，才在赫連衡的額頭之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赫連衡，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圓滾滾的眼神盯著赫連衡，眼神之中沒有期盼，沒有黯然，有的隻是一望無儘的寂靜平靜。赫連衡的喉結滾動，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杜素兮眉頭一挑，試圖用一種輕鬆一些的語調來開口，隻是不知不覺，一出聲，聲音竟然有些許的喑啞。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是，請你不要因為這個原因，而不顧一切的來遷就我，你曾經答應過我的，若你為王，我必為後，不知道這句話還算不算數？”
“自然算數。我的皇後，除了你，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赫連衡立刻堅定回答。
“是麼？那就好。”杜素兮輕笑一聲，忽然又露出一副輕蔑的模樣，看著赫連衡。
“那你自己現在可明白，你自己在做些什麼？你這是在自毀長城，你這是在為赫連狂鋪路，你這是在將赫連狂，或者是其他人，一步一步的用你的屍首，變成他們的踏腳石，將他們送上帝王之位。”
“我……”赫連衡想要開口爭辯，聲音都堵在喉嚨之間，怎麼也說不出來。隻能無奈的確定，杜素兮所說的話，確實是一點都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