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狂果然說的沒錯。不到一個時辰,杜素兮便清晰的看見了那水墨山莊的牌匾,見到了幾個赫連狂的暗衛。通過暗號,赫連狂更是輕而易舉的跟水墨山莊取得了聯係。
大局初定,他們總算是脫險了。
靜靜的看著被人群簇擁的赫連狂,杜素兮心緒複雜。此時的赫連狂,恢複了他往常的冷酷,無情,笑裡藏刀。似乎他們之間半個月之間的相處,隻是一個夢境。
在山穀之中,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存在,可以各種無節操,沒有任何的身份,如今已經重新入世,就要遵從這個世界的規則。
她是陌上香坊老板娘,三殿下背後的擁護者。
他是皇上的第七個兒子,手握重兵和重權。
那個在月下獨自訴說著自己心事的男人,如今變得高不可攀。下次見麵,他們是敵人。
自嘲般的笑了笑,杜素兮趁著這些暗衛們不注意,悄然走到角落,身法如同閃電一般,利索的隔斷馬匹的韁繩,翻身上馬,第一時間抱緊馬匹的同時,手中匕首翻轉,極其狠厲的朝著馬屁股狠狠一紮,馬兒痛嘶一聲,以一種千裡絕塵的姿態,飛速離開。
馬蹄聲錚錚,立刻引起了他們這些暗衛的注意,有弓箭手準備攻擊,幾名暗衛利索的跨上馬,準備去追逐杜素兮,卻被赫連狂阻止。
看著杜素兮那瘦弱的背影,赫連狂臉色陰沉的如同的風雨欲來,看著他的一眾暗衛,沉聲開口。“不用追了,讓她走。”
“是。”所有暗衛立刻應聲,作為赫連狂培養出來的鐵血暗衛隊,他們對赫連狂的任何命令言聽計從。
遠處,那一人一馬帶起了滾滾煙塵,夜幕之下,杜素兮似乎轉身回頭看了一眼,又似乎沒有。
赫連狂轉過身去,同樣翻身上馬,卻是朝著杜素兮向往的方向,一南一北,背道而馳。
“傳令下去,徹查最近進京的可疑人員。加派忍受監控各大皇子的動靜,從飲食起居,到吃飯如廁,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是!”
天色已然黑的有些不像話,茫茫然中,杜素兮拚著自己的感覺一路飛奔到了自己的陌上香坊。
深夜,正是陌上香坊人來人往,生意興隆之時。多少公子哥,都在這裡醉生夢死。人生幾何春已夏,紙醉金迷不知名。
幾個喝醉了的公子哥正帶著幾名女子醉醺醺的走出去,杜素兮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側過身,十分主動的給他們讓位。
在杜素兮眼裡看倆,陌上香坊雖然是她一手創辦下來的產業,可是她本身,對於陌上香坊的特殊性質,也是有些反感。若不是為了立足,她或許也不會如此,兵行險招。
“咦,姑娘?你是杜莎姑娘?”一個女子扶著一個浪蕩的公子哥,不經意間經過杜素兮的身旁,剛要離開,忽然眼前一亮,停住了腳步,詫異的轉過頭看著杜素兮,眼神露出迷茫欣喜之色。
這人,杜素兮眼熟,陌上香坊的舞娘,姿容才情,在陌上香坊之中也是上上之色,若不是一心隻想要錢財富貴,杜素兮都想要好好的提拔提拔她一下,隻是,這女人卻不知道,因為自己目光的短淺,而丟失了一次大紅大紫鹹魚翻身的機會。
“真的是姑娘,姑娘,你真的回來了,真好。”那女子急忙停下了腳步,欣喜的抓住杜素兮的手,高聲叫道,語氣之中滿是欣喜。“姑娘,我可是好久沒有見著你了,你去哪裡了?聽說你跟著三殿下去享福去了,怎麼樣,三殿下是不是.....”
她話還沒有說完,啪的一聲,臉上就已經挨了一耳光。那穿的一身華貴看起來身份不俗的男子醉醺醺的打了一個飽嗝,毫不客氣的罵道。“嘛的,臭biao子,老子花錢,可不是讓你在這裡隨便勾搭男人的,今日,我就要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那男人說罷,再度舉起手來,顯然是要再一次打下一巴掌。
沒有聽到預期的巴掌聲,手腕卻一陣酥麻。“這位公子,這裡是陌上香坊,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亂來的地方,公子還是注意一些才好。”杜素兮說罷,直接丟開那男人的手腕,更是後退幾步,毫不掩飾自己對這醉鬼般的男人的厭惡。
反正她陌上香坊已經得罪許多人了,現在還不是開的好好的?在她的地盤,她還從來未曾怕過誰來。
隻是,那男子確是十分不開眼的,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人罵了,迷茫的眯了眯眼,看清楚杜素兮的容貌之後,馬上又露出一臉淫邪的笑意。
“嗯?你是娘們?那正好,有一個來一個,有兩個來一雙,今天大爺我正好享享齊人之福,你今天也跟我走,將大爺伺候的舒服了,大爺自然少不了你的賞賜!”
那男人說罷,手一伸,就要摸向杜素兮的臉蛋。
“碰”的一聲,那男子還未曾摸到杜素兮的臉頰,就被杜素兮一腳踹開。
杜素兮皺起眉,看著越來越多的圍觀者,冷哼一聲,開口道。“我警告你,若是再敢亂來,後果自負!”
“你,你,你這潑婦,你,你可知道我是誰?”那男子被踢中小腹,原來還醉眼朦朧迷迷糊糊,此時卻因為劇痛,一下子醒了過來,看著杜素兮,惡狠狠的叫囂著。
身後的舞娘花韻小小的扯了扯杜素兮的衣角,輕聲道。“姑娘,他是俊遠侯府的二公子,我們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