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狂來找她,其中意義自然明顯,兩人明人也不說暗話,杜素兮一坐下,便開口道。
“我昨日思索了一番,有了一些新的線索。”
昨日赫連衡來找她,她沒有說出自己發現的線索,不是對赫連衡有防備,而是不想要連累赫連衡,從赫連狂口中她已經得知當日皇宮的事情,自然清楚自己若是讓赫連衡插手,倒是害了赫連衡,如此之下,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從袖子裡拿出赫連衡給她的那份名單,遞給赫連狂,杜素兮神色嚴肅起來,鄭重開口道。
“這裡麵,是我一個好友幫我整理出來的京城閨秀之中的符合條件的名單,這些人,希望你能夠幫我在細細的調查一二。”
杜素兮不是沒有想過動用自己手下的暗衛去調查這件事情,可是難度卻太大,費時費力不說,若是被人發現,定然又會引起一番不必要的禍端,如此一來,還不如讓赫連狂去調查。
赫連狂伸手接過,看了一眼名單便抬起頭來,眼神之中閃過幾分玩味之色。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
“看來,杜姑娘的那個朋友,來頭也是不簡單啊。”
他的話意有所指,被杜素兮直接忽視,開口道。
“昨天我曾仔細看過王二公子的屍首,發現王二狗是被人一劍刺中心臟而死,死前或許有過一番掙紮,這在他右手指甲裡有一些灰塵可以看得出來,一般這種公孫公子,定然是極愛乾淨的,平時定然不會放任自己臟汙,所以,我可以斷定,這是王二狗死之前掙紮導致,傷口之處雖然潰爛,但是依稀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那劍的直徑極細,應當是一把女劍,而且極為鋒利,一般這樣的劍,都會有一定的名氣,若是追查下去,定然能夠有些線索。”
她分析的時候,神色十分認真,也不知是誰曾經說過,認真的女人最是美麗,而杜素兮,此時就綻放著獨屬於自己的驚人美麗。
赫連狂聞言,想了想,開口提出自己的質疑。“杜素兮,一般的女子,選擇稱手的兵器,多是用劍,你若是隻有這一個線索,恐怕也難以調查清楚。”
原以為杜素兮會為難,會慌亂,會不知所措,不料想杜素兮卻笑了,看著赫連狂,鄭重開口。
“三十六計之中曾有一計,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不知殿下可曾聽聞?”
“?”看著這女子自信的笑容,赫連狂心中明白,這個狡詐入狐的女人,怕是已經想到了辦法。
果然,不消片刻,杜素兮便開口道。“殿下此時大可以傳出消息說,現在已然找到了線索,那案發之地,發現了一個殘缺的小飾品,似乎是某位女子佩劍之上的東西,因此,對全城佩劍之人,進行調查,其中,就從這幾十人開始。”
杜素兮剛一說完,立刻有人出言阻止。
“荒唐!你這女子,實在是太過愚昧,可知道若是真要全城搜捕,要動用多少人力物力?會讓多少百姓置身在水深火熱之中,你這女人,未免太過心思歹毒,讓人厭恨。”
那人國字臉,神色嚴肅端方,看向杜素兮的眼神更是帶著幾分不屑之色。
杜素兮沒有反駁,反而將目光看向赫連狂,作著無聲的詢問,這個男人是誰?
赫連狂的臉色閃過幾絲尷尬,開口解釋道。“他是當朝第一國士,高知常,也是我的得力助手。”
原來如此。
看著那一臉對自己驕傲不屑的國士,杜素兮嘴角含笑,心中對於他的印象卻極差。卻還是不著痕跡的輕啟朱唇,開口提點道。
“我以為,高大人能夠明白小女子的用意才是,卻不曾想,是小女子多想了,如此,卻是小女子的錯了。”
聽著杜素兮這陰陽怪氣的聲調,高知常冷哼一聲,直接道。“女人總歸是頭發長見識短,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一切……”
他還沒有說完,那杜素兮忽然嗖的抽出了赫連狂腰間的寶劍,冰冷的劍尖直接指向那高知常。那高知常先是一慌,而後又恢複成一派正色,斜睨著杜素兮不屑開口道。
“你這女人,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些,我既好心提點與你,你不知感恩不說,竟然還對我拔刀相向,果真是愚昧!愚昧至極!”
不管如何,這個高知常,總是能夠站在道德的最高點之上,控訴著杜素兮,在他眼裡,杜素兮怕是冥頑不靈,迂腐不堪了,好在,杜素兮對於這樣的人,也同樣沒有什麼好感。
麵無表情的收回手中的寶劍,杜素兮冷冷一笑。開口道。“高大人此話言重了,小女子不過是幫高大人想象一下,若高大人是那行凶之人,在知道自己的把柄被人握在手中之時,會是如何惶恐不安,感謝高大人,剛才為我與殿下,做出的精彩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