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在杜素兮的眼中,逍遙穀,和逍遙國,真的沒有任何的區彆。
沉暮的住所很是氣派不凡,側麵也是證明了沉暮在逍遙穀之中的地位,杜素兮對於這一切表麵上不甚在意,內心卻是歡喜的。
沉暮是答應了自己要保護自己平安的,沉暮的分量越重,便代表自己越不會被逍遙穀主輕易為難。雖然沉暮跟自己說穀主不會動她,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她都沒有見過這所謂的穀主,還真是不能確定,這穀主會不會對自己起殺心,畢竟自己的存在,就是他綠帽子的證明。
這世間,有哪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帶上了綠帽子的恥辱?對於這一切,杜素兮一直保持著敬小慎微的心態,心中更是充滿了戒備。
剛剛沐浴一番,那所謂穀主的召喚便立刻抬進了府中,看著那謙卑的中年男人,杜素兮倒是顯得一派從容。
該來的總會來,那神秘莫測的穀主,如今竟然召見她,她去便是了。不該平白的讓人以為,她是個可以肆意揉捏的軟柿子。
心中這般想著,見著沉暮的安定之色之後,她就更是不怕。在這麼多人看見的時候,召見與她,就算是想要殺了她,也是要緩一緩的,不然說不出個理由來就殺人,反倒是會有麻煩,而自己,倒是可以借由這個由頭,去試探一番那逍遙穀主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態度。
若是真如沉暮所說也就罷了,若是暗藏禍心,她說不得也要為自己搏一回。
因此,這般召見,她一點也不怕。她怕的,卻是那悄無聲息來臨的手段。這逍遙穀主,能夠穩坐這穀主之位,也恐怕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帶著滿腹的猜測,杜素兮在沉暮的陪同下跟著中年男人去了穀主的府邸。
這逍遙穀主的府衙,倒是顯得大氣而又低調。全然沒有天聖那般的浮華張揚,反倒是有一種千帆過儘,近處恍然一夢的感覺來。
那神秘的穀主據說已經在庭院之中等候,卻隻吩咐讓杜素兮一人前去。沉暮聽著這消息,臉上浮過一抹為難之色,尷尬的看向杜素兮,嘴唇動了動,剛想要開口安慰杜素兮幾句,示意她不要害怕,卻見杜素兮衝著自己,綻放出一個安慰的笑來。
“放心吧,我倒還沒有那麼膽小,見一見人就會被嚇到了。”知道沉暮是真的在擔心自己,杜素兮反而輕聲安慰道。
她從來都是這般,彆人對她好,她自然會記在心上,也會對彆人去好。
至於去單獨麵對那逍遙穀主,她卻是一點都還不怕的,自從她決定要跟隨沉暮來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全盤的準備,還不至於如此膽怯,連見人都不敢。
踏過青石板橋,看著那小橋流水,青竹搖曳之態,杜素兮麵上帶笑,心中卻是不動神色的默道。
看來這個穀主,是個喜歡雅致的人兒。
順著青石路一直走,那中年男人終於停了腳步,一直在注意他動作的杜素兮頓時停下來,眸子平和的看著他,也不發問,等著他的解釋。
男人朝她行了一禮,便朗朗開口道。“穀主就在前麵的院落之中候著姑娘,還請姑娘移步。”
杜素兮一怔,心中明白過來這男人的意思這是要她自己走了。
自己走便自己走,她倒也不會懼怕了這個神秘的穀主。朝著中年男人溫婉點頭,杜素兮大大方方的提步而走,沒有絲毫的遲疑,也不開口去詢問那中年男人半句,儀態端方之間頗有一番氣勢所在。
待到杜素兮走的遠了,那中年男人才抬起頭,看向杜素兮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看來,晨曦的女兒,是個極有主見的,這般自信,這般風采逼人,怕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這輕聲喃喃,杜素兮是聽不到的。
走到一院落處,便看見滿目金黃之中,一黑色身影坐在石桌之上,背脊挺立,隻看得到他悠然喝茶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就是平白的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
想到這裡,杜素兮頓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覺得這人會孤寂?這滿目金黃盛麗,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人間美景了,置身在這麼一片花海之中,應當是高興都是來不及的,逍遙穀主這麼一個雅人,怎麼會覺得孤寂?
“一起坐下吧。”待到杜素兮好不容易將自己感覺荒唐的想法搖出腦袋裡時,那男人忽然開口。
這是邀請了。
客隨主便,杜素兮也不拒絕,抬著步子就朝著男人走去,落落大方的坐在男人一旁,將男人的麵容看的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