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百羌麵皮抽動,眼神閃爍。
高東升與高百徹的計劃,他自是清楚,看著高百徹的屍體,他心底發寒。
“這個秦川,留著就是個禍害。咱們高家是他掌控封地的最大阻礙,他就是衝著咱們高家來的。
今日是二弟遇害,明日還不知是誰。
依我之見,不如答應魔蠍的價錢,十萬兩銀子咱們高家掏家底,也不是湊不出來,讓魔蠍直接乾掉秦川。
魔蠍手腳乾淨,朝廷也查不到咱們高家身上,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高百羌話音落下,高東升並沒有回應,他隻是靜靜地抱著高百徹的屍體,默不作聲。鮮血已經滲透了他的衫,他卻恍若未覺。
良久之後,高東升扭頭,布滿血絲的眼珠看了一眼高兆富。
高兆富心頭一顫,立即會意,趕緊退出了地窖。
他一離開。
地窖中,隻剩下高東升、高百羌父子二人,還有滿地的屍體。
高東升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地駭人。
“不行。
上麵在南楚馬上有大動作,咱們高家這個時候不能掏空家底去殺秦川。
不然亂世之下,如何自保?
這十萬兩白銀能換多少糧食?能造多少兵器?能養多少兵卒?
不能就這麼用了。”
高百羌看了眼滿地的屍體,臉色難看,“那怎麼辦?明著殺他更行不通,朝廷追究下來,咱們高家這麼多年苦心經營,豈不付諸東流?
可是再任由秦川在南楚這麼發展下去,咱們高家永無寧日。
而且這些日子,秦川一直在郡衙,調查跟咱們高家有關的卷宗。
萬一真讓他查出什麼來,咱們豈不是更被動?
沒等上麵實施計劃,估計朝廷已經追究下來了!那時候怎麼辦?
上麵到時候,說不得就要棄車保帥。”
高東升低垂著頭,給高百徹屍體,整理著那根本不可能再變得完好的破爛衣物。
他藏在陰影下的臉,像極了從黃泉爬出的惡鬼。
嘶啞乾澀的聲音,在地窖中響起。
“所以,不能隻咱們高家對付秦川,上麵的人,也得拖下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