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長史總領王府各司職,比他這個郡守可是都要高出半級。
這時,梅俊生的聲音傳來。
“楚王確實雄韜偉略,禮賢下士。
但我想他這麼做,還有其他用意。”
梅俊生雖然吐著酒氣,但言語之間,語氣淡然,條理清晰,顯然並未醉酒。
“哦?俊生,你且仔細說說看,楚王還有何用意?”
“楚王此舉,一在安心,二在製衡。
楚王施新政,斬貪官,百姓歸心,豪族卻是惶恐不安。
我梅家人在王府任長史,可安南楚豪族惶恐之心。
再者王榜納賢,多是寒門、平民。
右長史王半山出身平民,長此以往,出身寒門的官員難免不會抱團,結成王半山的黨羽。
我的存在,可以製衡王半山,防止他在王府一家獨大。”
聽了梅俊生之言,梅寅子眼底難掩讚賞,很是欣慰。
“嗯,俊生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話雖如此,你在王府任職,跟在楚王身邊,還是要收斂鋒芒,凡事切不可爭勝。”
“孩兒謹遵教誨。”
梅寅子沒有反駁,對著梅寅子恭敬一禮。
他低垂的眉眼之間,閃動著莫名神色。
其實剛才他還有一句話沒跟父親說。
楚王敢這麼安排,也證明他有絕對自信拿捏梅家。
這自信來自於哪,他現在還不知道。
不過僅僅是一次酒宴,他對秦川已經有了更深的了解。
這個楚王跟他曾經見過、聽聞過的大人物,全都不同。
楚王隻言片語間展露的誌向,讓他沉寂的心,變得躁動起來。
同時,他也起了爭勝之心。
自古以右為尊,他身為左長史終歸是比右長史弱了一籌。
他自認才學無雙,出謀劃策,執政治世,不會比王半山差。
這一夜,因為秦川無眠的人太多。
自然也包括高東升、張照府。
這幾日高東升按照蔡仲達的吩咐,一邊安撫張照府,一邊在哄抬鹽鐵價格的同時,商討怎麼對付秦川。
今夜兩人終於達成共識,兩家合力,先在王府親軍兵器上,大做文章。
王府的資金危機,逐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