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小聲議論著。
有人因為昨日的事，驚魂不定，感歎終於是撿回條性命的。
有人一邊瞄著堂屋外的王府私軍，一邊大聲對秦川歌功頌德，種種肉麻的話，不要錢似的，說個不停。
也有人戰戰兢兢，沉默不語，隻是每每看到縮減了一半的權貴之時，眼底閃過駭懼之色。
這海寇來的，太蹊蹺了。
南楚郡地形狹長，從入海口到南楚郡城，中間不僅隔著兩百裡路程，可還隔著六座縣城。
其中三座，還是南楚郡城的衛城。
不說這些，海寇一出現，進入南楚郡範圍之前，還得先過臨滄郡這一關。
臨滄郡基本都是山城，視野開闊，預警作用，獨一無二。
海寇若是小隊劫掠，那還有可能隱藏。
但若是大軍來犯，那根本不可能隱藏，臨滄郡便是南楚郡的崗哨，會在第一時間示警。
甚至因為地形優勢，臨滄郡占據高處，對大軍動向，都是一目了然。
所以去年，海寇大軍攻打南楚，才先打臨滄，隻有拿下臨滄郡，才能讓南楚郡變成聾子、瞎子。
可是，他們這一路來南楚，參加秦川的大婚，根本就沒聽到任何風吹草動。
臨滄郡根本就一點動靜都沒有，然後從入海口到南楚郡城，這兩百裡路程，六座縣城，也都沒有任何示警。
甚至一點戰報都沒傳來。
在他們聽到關於海寇的消息時，這些海寇就已經兵臨南楚城了。
再聽到消息，南楚城破了。
這些海寇，就好像是憑空蹦出來似的。
若真是他們聽到的那樣，是五萬海寇來犯，這麼龐大的一支隊伍，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就打到南楚了？
就算是他們摧枯拉朽，沿途縣城，直接投降了。
那也會有消息傳回來啊。
就算沒消息傳回來，這五萬人行軍，聲勢何其浩大，怎麼可能一點前兆沒有，直接就殺到城下了？
除非他們會飛，或者能遁地。
但這純屬無稽之談。
而且，更蹊蹺的是，海寇一進南楚城內，他們就被圍在了王府。
然後就是混戰廝殺。
當時，身處險境，沒時間細想。
此時平靜下來，這種種蹊蹺之處，想不去想都不行。
而且，此時堂屋中的人。
這些還活著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不與秦川作對的。
要麼是秦川一回到南楚，坐上這南海州藩王的位置之後，便直接示好投誠的。
要麼就是中立的，對秦川這幾個月以來，推行的新政，沒有明顯阻撓和反抗的。
而那些跟秦川唱反調的......
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