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忽略了一個本質問題。馬國公在世時,即便貪得無厭,但從某種程度上也替他打壓了有非分之想的大臣。
馬國公現在死了,趙孚又滿腦子滿心眼都在關注秦州,根本沒注意到文武大臣將底層百姓霍霍成什麼樣了。
最開始,文武隻是各種試探,做事小心謹慎,時間一久,發現趙孚根本不管,便肆無忌憚起來,展開剝削大法。
人的欲望,是無窮儘的。至於趙孚,就在乎國庫是否有錢,能不能將他的軍隊養肥,彆的他不多做考慮。
老百姓表情麻木,站在稻邊,春去秋來,手握鐮刀,整體動作就跟機器人似的很機械化。
外圍有衙差,正在督工,隻要有人敢隨意停活,就會衝上去狠狠毆打。
趙孚定下過規矩,隻要家中有青壯年參軍,便能減免賦稅,這也僅僅成了口頭之談。
當時馬國公在世時,會那麼做的,可是隨著插進來的手越來越多,演變成了不管你家多少人參軍,剩下的就得乾活。
辛苦勞作一年,將所有糧食彙集起來,都難以填補無底洞的賦稅。
百姓想活下去,要絞儘腦汁,想方設法,成為人生的大挑戰,相當悲涼。
有部分受不了壓迫的老百姓,趕往秦州。
有些更是直接占山為王。
幸好,趙孚手中有很多兵馬,不問原因,不看過程,反正隻要有人落草為寇,為了展現自身帝王威嚴,就派兵圍剿。
刁民,簡直放肆,真以為這天下是你們的不成?
大宋混沌一片,亂的徹底。
呂琮並未閒著,奉趙玄的命令,偷偷摸進大宋,將他所看到的情況彙報給趙玄後,趙玄心涼,沉默,徹夜難眠,心煩氣躁。
深秋,柳知翠看他不睡,披上外套,出來,在他身後抱住了他。
“殿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趙玄轉身,將她抱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