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是刻薄之人,可周齊越這樣反反複複,一會愛這個,一會愛那個,實在讓他看不起。
最重要的是,周齊越這樣心裡裝著孟拂,林殊和會難過。
想到林殊和,顧時措說話就更難聽了:“陸寂昨天能搶走孟拂,今天能搶走孟氏,明天就能搶走周氏,他是一頭野心勃勃的狼,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他隻想得到孟氏吧?輸了孟拂,輸了孟氏,再輸了周氏,你周齊越的明天隻會被他踩在腳下,當一個徹頭徹尾的手下敗將!”
他想激怒周齊越,激起他的好勝心,至少讓他像以前一樣對孟氏勢在必得,而不是因為喜歡孟拂了,就對孟氏心軟放手了。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想看到孟氏破產,就算不能破產,也該落到他手裡。
但周齊越並沒有被他激怒,他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心態平和的像個曆經滄桑的老人,說出口的話,更是無波無瀾:“我已經放棄狙擊孟氏的計劃,你也儘快辭職吧,如果你願意,之後可以來周氏,我不會虧待你。”
既然孟拂因為林殊和的原因要架空顧時措,那乾脆順水推舟的離開孟氏,反正他也不打算再要孟氏這個殼子。
顧時措沒把周齊越激怒,自己還被他的話激怒了:“我大學之所以學法律,就是為了把孟氏搞破產,讓孟長生付出代價。為了這件事我付出了那麼多,你現在一句輕飄飄的放棄就讓我也放棄,我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
“不放棄你又能如何,你隻是孟氏法務部的副總監,沒有我的支持,你撼動不了孟氏。”周齊越吃飽了,放下筷子,淡淡看著他。
顧時措的氣勢一下子矮了幾分,是,沒有人支持,他什麼也做不了,他之於孟氏,就像螞蟻之於大象,咬的再狠,又能對大象造成什麼傷害呢。
不過是蜉蝣撼樹,空想一場。
可他真的不甘心,威脅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曾想狙擊孟氏的計劃告訴孟拂?”
周齊越苦澀一笑:“我在她心裡本就是個厭惡至極的人,你說與不說,又有什麼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