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了?”
刀氏微微抿唇,低聲道,“去莊子上給侯爺報喜,不要提前給任何人說,直接去。”
冰月是刀氏身邊最有算計的丫鬟,瞬間就明白了刀氏的暗示。
她其實早就察覺,二爺隻是侯爺同父異母的庶弟,兩口子都依附侯府生活,可柳氏的穿著打扮、花銷用度,都不是那個廢物二爺能負擔得起的。
她也暗暗提過兩次,刀氏並沒當回事,還生氣她一個丫鬟不該對主子置喙,她也就不敢提了。
冰月不敢相信,自家傻夫人,生個閨女竟然生開竅了,眼底都帶了光。
小姐怕不是個寶,怪不得外頭七彩祥雲罩了大半天!
“是,奴婢這就去!”
吩咐完冰月,疲憊不堪的刀氏,終於卸下心勁兒沉沉睡去。
下午時分,冰月回來了。
“侯爺和柳氏,果真在莊子上......”
刀氏心下一沉,卻還是抱著最後的僥幸,
“他倆在作甚?是在收租嗎?”
這些年,周謙表現得實在太好,處處照顧,事事考慮她感受,就連對老丈人家上下,都比親兒子還孝順。
刀氏實在不願相信,他是大胖閨女口中的渣男。
也許,是她這段時間臨盆,沒空管莊子上的事,他帶著柳氏去打點呢?
冰月麵帶慍色,“收租?我去的時候,侯爺正摟著柳氏,在阡陌上折花呢!”
剩下的,冰月怕刀氏生氣,都不好意思說。
侯爺摘了花,溫柔簪向柳氏鬢間,柳氏笑得花枝亂顫。
侯爺跟公牛發情似的,在田裡就啃上了,沒啃一會,兩個人就滾到草叢裡......柳氏,叫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宛轉悠揚!
更氣人的是,佃戶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狗男女肯定常去莊子上偷情。
刀氏雖刁蠻,但不傻。
聽冰月說到這個份上,也就知道,閨女說的,都是真的了。
想著自己三十多歲高齡生產,丈夫竟然在外偷人,委屈得眼淚就要往下掉。
冰月看著自家嬌生慣養的夫人,竟受這樣委屈,也是氣憤不已,可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好在周巧巧睡醒了,連忙哄道:
【娘親不哭~~娘親先乖乖休息,等渣爹和柳氏回來,女兒幫你虐狗男女!】
刀氏看向懷中圓滾滾、白嫩嫩的大胖閨女,鬱結之氣稍稍散去,眼神也逐漸堅定起來。
“為母則剛,為了你和你哥,娘也勢必要讓狗男女付出代價!”
這時,鎮北侯周謙,回來了。
一進屋,就溫柔又不失激動地喊道,“麗娘,辛苦你了!”
“早知你今日就要生產,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出門。”
“我不在身邊,你一個人生孩子,肯定好無助。”
他眼角眉梢既有笑,又有歉疚。
任何人瞧見了,也不會懷疑他喜得千金的欣喜和對夫人的心疼。
甚至他的鞋履褲腳上還沾著泥,也來不及換,就衝到床邊抱孩子。
“小丫頭片子,讓你娘吃了大苦,看爹爹不打屁股。”
說話間,輕輕拍了周巧巧小屁股幾耳光,表現的十分寵溺的模樣。
若是從前,刀氏指定又得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可是現在,她隻是覺得萬分可怕。
這個男人,她根本從未認清過。
還有惡心,發自心底的惡心!
剛在莊上和彆的女人野合,回來後又能做出這副深情模樣。
周謙要是上台,戲子們都沒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