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家這麼多年,受的委屈多了去了,怎麼沒見你心疼過?人家的媳婦兒,你倒是上心。”
周謙語塞,但他慣會倒打一耙的,“我跟你說正事,你淨胡攪蠻纏。”
刀氏滿臉委屈,癟著嘴拿塊帕子擦眼角(其實根本沒眼淚):
“莫說長嫂如母,弟妹也是詩雨正兒八經的嫂子,還是侯府現在的當家人,於公於私,詩雨這事兒都該她管。”
“我若越過她去勸詩雨,不是越俎代庖嗎?弟妹怪我怎麼辦?”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就想養養身子帶帶孩子,怎麼就跟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是不是我年老色衰人老珠黃了,侯爺瞧不上了,所以怎麼看我都不順眼?侯爺若有什麼心思,大可直說,就是給我一張休書,我也不會怨恨侯爺,誰讓我這些年,把侯爺這個丈夫當做天,一心一意為了家,把自己熬成了個黃臉婆呢?”
周巧巧沒想到娘親無師自通,以彼之道還治其身,高興得裂開沒牙小嘴:
【哈哈哈哈!娘親威武!就該這麼治渣爹,他既然敢倒打一耙,就把這耙子給他打回去!】
周巧巧不知道,刀氏現在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下意識地與侯府劃清關係——
侯府把她當血包,從前她傻,後知後覺,也就罷了。
現在她已經心知肚明,不可能再把這吃人的深宅當成家。
她想找一個契機,逃離擺脫這一大家子!
隻是,眼下不能操之過急,三個孩子需要慢慢盤回手裡,待孩子們都跟她一條心,就是離開之時。
周謙對刀氏的心思一無所知,隻是一整個大無語,本來以為三言兩語能把刀氏唬住,讓她乖乖去收拾爛攤子,沒想被她一頓反向輸出。
“麗娘你......”
刀氏乾脆不說話了,背過身去,做著擦眼角的動作,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