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準備乾糧,又是準備衣衫薄被,畢竟要進一個小黑屋連考三天三夜,對體力腦力都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周宣卿心態倒是非常好。
和平時一樣,寅時末起,卯時不到便洗漱用餐完畢,準備出發。
他隻是刀氏名義上的養子,而且口頭認的,並未舉辦什麼儀式,侯府中人並沒把他當回事,他也識趣,平日裡除了鬆苑,幾乎足不出戶,存在感很低。
因此也就沒什麼人來送他,倒也清淨。
迎著露珠朝霞,唯有刀氏抱著巧巧給他送考。
看著刀氏烏黑的眼圈,周宣卿又是心疼又是內疚,“乾娘,您快回去吧!又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一次考試而已。我完全能自己應付,您彆太擔心。”
刀氏哪裡能不擔心,“你身子不好,乾娘怕你這幾天熬不住,記住了,隻要身子有什麼不舒服,一定不要硬撐!功名利祿,跟身體比起來,什麼也不算。”
周宣卿愈發感動,“乾娘,我省得。”
又低頭吻了吻巧巧胖乎乎的小臉頰,“小丫頭片子,眼睛怎麼也瞪得滴溜溜的?早點隨娘回去睡覺吧!”
說罷,走到一邊摸了摸玄鴉的頭,給它喂了幾片生肉,低低叮囑它要聽刀氏的話,不許亂尿亂拉,否則回來會揍它。
玄鴉似乎能通主人的心意,用奶呼呼的頭抵了抵周宣卿的靴子,嗚嗚咽咽的,很是依戀繾綣。
周巧巧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小懶腰。
【我不敢睡啊!大哥去考場的路上會遭遇匪徒,當然,這些匪徒是偽裝的,他們就是衝大哥來的,目的是取大哥性命。】
【我大哥真是命運多舛啊!好不容易到了娘身邊,一切走上正軌,卻有人犯了紅眼病,生怕他這次恩科出頭。】
刀氏整個人都僵了,千防萬防,竟然還是有人在打她兒子的主意?
還想要宣卿的命!?
她像一頭炸毛的母獅,進入全神戒備的狀態。
好在周宣卿正在給玄鴉喂食,並未聽到巧巧的這些心聲,否則一定會影響心態。
刀氏迅速平息了驚訝和憤怒,想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