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之聽了,高興地笑道,“才半年多不見,竟然會說話了!還說得這麼清楚,真是個聰明的小家夥!快,粥飯都已準備好了。”
德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接風宴已經按照最高規格,但隻有一盆米飯,一鍋粥,和幾個摻著野菜葉的窩窩頭,唯一奢侈的就是一壇酒了,還是陳釀,今年這勢頭,是沒人舍得用五穀糧食來釀酒的。
巧巧不挑食,抓起一個窩窩頭,就大快朵頤起來,吃得非常滿足。
一群大人看著她,都跟著開心滿足。
王睿之告訴刀氏和南宮呈,他是上個月才調來德州做郡守的,原因是前任郡守不僅沒有好好賑災,還帶頭貪汙,帶著幾個下屬昧了不少糧食,轉頭倒賣給糧莊,賺黑良心的錢,被百姓發現後,憤怒而饑餓的百姓群起反之,一人一拳頭,活活把幾個貪官給捶死了。
王睿之說的風輕雲淡,刀氏和南宮呈,卻能聽出其中的關竅。
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為了生計,竟不顧牢獄之災,活活將郡守打死,可見,德州的災情到底有多嚴重。
出了這樣的事,百姓對官服的對抗情緒,一定很重。
王睿之來接這個爛攤子,日子定也不好過。
但他臉上除了些許疲倦,卻看不出任何愁苦之色,看樣子,胸有成竹。
這時候,南宮呈不由信了刀氏對他的評價,這是個有能之人。
“琅琊毗鄰江蘇,情況稍微好些,我沒讓你大姐和孩子們跟著過來。”說完公事,王睿之開始說家事,“長安的事兒......我們已經聽說了,你大姐本想回去吊唁的,但災情實在嚴重,我走不開,也就沒放心讓她去,弟妹多擔待。”
他其實是怕自己不跟著,周詩瓊回去又會作妖,找刀氏的茬子。
刀氏已然痛失愛子,肯定承受不起其他,所以才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