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氏蹙眉,“他是個孝子,孝順的人不會壞到哪裡去。”
端月一聽,自家夫人竟是又犯了毛病,急得麵紅耳赤,“夫人,就算他是好人,咱們也沒有義務收留他啊!”
刀氏歎口氣,“我也不想收留他,若在旁處,我定會嚴詞拒絕他,可現在咱們住在太守官邸,他又當著那麼多人觸了官邸門口的石獅子,我怕他再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影響到姑爺, 你也知道,現在的災民,已經到了承受極限,一點點小事都會被煽動起情緒,姑爺如今已經焦頭爛額了。”
端月怔了怔,沒想到夫人顧慮的是王睿之。
“可是......”
刀氏打斷端月,“到京城還有十多天路程,整個隊伍就咱們四個女眷,諸多不便,有時候需要買點什麼,也不好勞煩護糧隊的人,我想著,把他帶著,倒是能替咱們跑跑腿。待到了京城,若他一直得用,正好宣卿也需要人照顧,就留給宣卿做個小廝,若好吃懶做,就打發了也不遲,權當積德行善。”
端月想了想,這樣也行,便沒再堅持反對。
翌日天光大亮,王睿之才回來。
隻見他滿臉疲憊,溫潤的麵頰上,也冒出一片烏青的胡茬,不用猜,都知道昨夜的事定是很棘手。
但他在刀氏麵前是隻字未提,隻問刀氏,南宮呈的糧隊是不是今日就要走。
刀氏點頭,“京城要得很急,我們一路都沒停歇過。”
王睿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刀氏反而忍不住了,問道,“姑爺是否有什麼話要說?”
王睿之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半晌才道,“你說,我若是跟隱王借十萬石糧食,他會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