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轉頭,南渝立刻閉緊了嘴,眼睛也跟著低垂,不想再招惹事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個道理,不會有人比經曆過這段時間的她更明白。

他緩緩睜開眼,眼神從南渝身上掃過,不冷不熱的:“剛才看的有點倉促,現在發現南小姐身上確實有點煞氣纏身,有可能會招來歹運。”

南渝:?

南渝隻當他是信口胡謅,沈言澈聽到了反而開始替她擔憂,“那二叔,那這要怎麼化解?”

談臨淵不緊不慢:“找間空屋子,我單獨為她誦經文來化解。”

沈言澈立刻忙不迭的點頭:“我這就去找人收拾屋子,您稍等片刻。”

看著下人開始忙碌起來,南渝心裡湧上不好的預感。

他、他該不會想——

等房間空出來,她被沈言澈拉進房間裡,走時還叮囑她,要乖乖聽二叔的。

沈家是大戶人家,免不了信風水命理之說,自然也會對談臨淵一些子虛烏有的話深信不疑,甚至奉為圭臬。

這一點,讓她覺得還挺新奇。

她在心裡正想著,門忽然被外麵的人給關緊。

“過來。”房間裡的談臨淵啟唇,聲音像是古鐘般幽靜,一雙清薄的雙眸沒有絲毫的波瀾。

“我現在沒興趣。”南渝不是傻子,看他如此這般的借故把人清走,要和她單獨相處,她不會猜不到他想乾什麼,“不管你是受人尊敬的長輩,還是談家的家主,這裡畢竟是沈家。”

容不得他胡來。

“既然你知道我是長輩,你就該聽長輩的話。”他的語氣裡沒有溫度,有著之前他從未顯露出來的壓迫感。

這樣孤高的氣場和姿態,讓南渝愣怔一秒。

腦海裡一閃而過他的身份證,她之前在酒店的桌子上見過。

談臨淵今年二十八,她二十一,比她大七歲。

論年紀,論閱曆,論身份,他確實是高她一截。

南渝後背挺直,選擇先軟了語氣,微微抿著唇:“談臨淵,無論現在怎麼樣,我們之前也已經談好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叫二叔。”談臨淵不冷不熱。

南渝:“......二叔。”

談臨淵的目光從她低垂的臉上掠過,薄唇輕抬:“先把之前的事情做完。”

南渝刻意壓低聲線諷刺他:“二叔是信佛之人,怎麼非要做這樣的事?也不怕被我這樣的俗世之人玷汙。”

談臨淵聲音清淡,沒有絲毫的停頓:“你又不信佛。”

言下之意,她是無神論者,對這些本就沒有敬畏之心,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謂的玷汙。

南渝被他的理論所逗笑,但不代表她就要同意他的要求:“我說過,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結束,我以後不會再跟你上床了。”

談臨淵瞥她一眼,手掌攥住她垂在身側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身前拽,意有所指,“訂婚當日,沈家的未婚妻在和作為沈家世交的二叔攪在一起,我不知道言澈會不會介意。”

談臨淵抽了縵衣上的係帶,將長袍放置一旁,裡麵穿著深灰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看起來比剛才肅冷幾分。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暗示一般的提醒她:“如果沈家因此取消了這門婚事,到時候你拿什麼還南家欠的那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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