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神時,他與南渝四目相對。

談臨淵慢條斯理的將視線轉移到佛珠手串上,“這是十年前文靜大師淨化做法,贈與我的法器,用於驅邪避害,化解天災罪孽,除我以外的旁人不得觸碰。”

南渝靜靜地聽著,知道很多話和念念說的都對上了。

“如今文靜大師早已圓寂,佛珠也已經被你碰過,我便不會再要了;既然你已讓住持重新開光,那以後就是你的東西。”

沒想到這串佛珠會是這樣的特殊珍貴的來曆,南渝訝然的同時,心裡的愧疚感更深。

談臨淵見她垂著腦袋,像是花朵打了蔫,整個人萎靡下去,他頓感了無生趣,“沒什麼事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他說完,轉身要從禪房裡離開。

南渝走過去,連忙拽住他垂在縵衣長袖裡的手,忽然低聲說一句:“對不起。”

談臨淵剛要甩開她,可聽到她說的話,動作慢了半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南渝抬起臉,一臉誠摯地說:“談臨淵,我不知道那佛珠對你那麼重要,對不起。”

因為是很鄭重的道歉,她沒有再戲謔地喊他“二叔”,而是認認真真的喊他一句“談臨淵”。

談臨淵沒對她的這一句道歉做回應,隻是淡淡的說:“自己戴著吧,開過光的可以保平安。”

南渝一聲不吭,知道強行歸還他也不會再要,隻好又將佛珠繞了幾圈,重新戴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戴右手。”談臨淵聲線淺淡地提醒。

南渝怕衝撞什麼忌諱,又慌慌張張的將佛珠從左手戴到右手上。

談臨淵將她的笨拙行為全部收納進眼底,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但也隻是一瞬,又快速消逝。

受了這麼意義重大的“禮物”,南渝心裡左右過意不去,搓搓手說:“不然,我也送你一點東西補償。”

談臨淵抬眼,眼神自上而下的掃過她,最後從鼻間發出一聲輕笑。

他一個字也沒說,但南渝還是聽懂了。

他在嘲笑她一窮二白,身負巨債還想給他補償,簡直是可笑至極。

南渝被他這一聲冷笑刺激到,她氣呼呼的低頭,在隨身的包裡翻找了一陣,最終氣餒的歎氣。

她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就在這時,她忽然摸到食指上的素圈,心下微顫,還是做了決定,將那枚銀色的素圈摘下來,放在手心裡。

“這個,送給你。”

她把手舉起來,在談臨淵麵前展開:“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東西,我一直把它當護身符。”

她咬咬牙,選擇忍痛割愛:“現在送給你了,作為佛珠的交換。”

既然那串佛珠對他來說那麼重要,那麼她也把最重要的東西送給他,這樣才叫等價交換。

談臨淵的眼眸如濃墨一般漆黑,他凝視著她那張倔強的小臉,緩緩的啟唇:“我不喜歡勉強彆人。”

南渝立刻開口回答:“我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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