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沒回頭,但浪子想成家了。
“我也不想這麼早結婚,可誰讓我大哥太優秀,既成家又立業的,眼瞅他的好大兒都要出生了,我這兒還沒動靜呢,我爹媽天天嘮叨,我耳朵都快長繭了。”
他作勢掏了掏耳朵,無奈地長歎口氣:“再這樣下去,他倆都準備把我逐出家門了。”
談臨淵沒說話,一張臉清心寡欲。
“算了,我看你也沒看桃花的本事,一天天就知道裝神弄鬼的糊弄人。”
梁易見他無意幫忙,索性放棄地擺了擺手:“你不如給我介紹點好姑娘,這個還靠譜些。”
“哦對了,剛才那個我感覺就不錯。”
雖然隻是隨便一瞥,但梁易還是看到她那脫俗的長相,還有那冷傲清高的氣質,“她叫什麼名字?”
那絕對不是他平常在酒吧會所遇到的那群鶯鶯燕燕能比得上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反正跟你也沒關係,不如給我推個聯係方式,我去試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說出口的瞬間,似乎有清冷的冷意化作利刃,直直地衝他射了過來。
“彆打她的主意。”
梁易屬實沒想到,剛才態度冷淡的談臨淵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警告的話,也有點氣不過:“談臨淵,你這是不是有點不厚道了?是你自己剛才說跟人家沒關係的,現在又生氣......”
“跟我是沒關係,但你最好收了那份心思。”
談臨淵的眉眼平靜,聲音裡卻覆著一層清寒,“她是沈家未來的兒媳,沈言澈的未婚妻。”
他的話裡隱隱壓著怒意,連語調也變得嘲諷。
沈家辦訂婚宴的時候,梁易還不知道在哪個溫柔榻上,再說也和他沒什麼關係,他自然沒有什麼印象。
此時聽見南渝是彆人的未婚妻,登時泄了氣,“白瞎那麼好看一姑娘,怎麼就跟了個喘不了幾天氣兒的沈家?真是糟蹋了。”
聽見這話,談臨淵才終於開始用正眼瞧梁易。
片刻,他才散漫隨意地說一句:“你又不管商場上的事,倒是嘴上功夫慣會貶低彆人。”
“我這叫大智若愚,你們還真把我當傻子啊。”
梁易搖頭晃腦,語氣依舊是混不吝的:“早些年沈家大張旗鼓,又是算命又是遷墳的,不就是為了那點財運?可惜命裡沒有,就是沒有。”
他粗略的又看談臨淵一眼,見他臉色平靜,大著膽子又說:“再說了,咱哥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你騙得過彆人,可騙不過咱。”
“你披著佛身裝這麼久,還不是為了家族裡的那點事兒?哥們啥都懂。”
談臨淵收回視線,語氣淡淡的說:“一天到晚淨胡言亂語,我看你是該出去讓住持大師驅驅魔,省得整日說些瘋癲的話。”
“嘿,我都說了,我特麼這叫大智若愚!”
梁易一拍大腿,懶得和他繼續打啞謎下去,“等沈家垮了,那妹子到時候能介紹給我不?咱可不嫌棄她訂過婚。”
談臨淵懶得理他,臉上隻有一個“滾”字。
“我不信沈家都破產了,還能惦記著結婚娶媳婦呢,這婚約還不是得取消?”
梁易不在乎談臨淵回不回答他,一臉的洋洋得意。
談臨淵垂眸,將桌上的碗碟收拾放回食盒,才清清冷冷道:
“取消了也沒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