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晚的月色很暗,層層雲霧遮擋著,月亮在其中若隱若現。
夜晚的便利店,食品都開始打折出售。
南渝熟練的走到酒類區,眼神一排排掃過,看到貨架上的啤酒。
她剛要抬手去拿,可另外修長的手指卻先一步將那罐啤酒抽出來。
南渝煩躁的蹙眉,在看到對方時愣了一下。
拿她啤酒的人,正是談臨淵。
他穿著深灰色的長款大衣,黑色的高領毛衣襯得他筆直高大,便利店的燈光將他的那張臉照得很是清冷。
“不睡覺,來買酒?”他先開口。
南渝看著憑空出現在她麵前的談臨淵,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隻是去搶他手裡的啤酒:“還我。”
不等她搶到,男人的另一隻手卻輕鬆攥住了她的手腕,防止她往前更進一步。
他的手指冰涼,沿著她的皮膚一路蜿蜒進她的心口裡。
南渝的思緒有一瞬間的遊離,但很快回過神,“二叔怎麼大晚上來這裡?”
談臨淵晃了晃手裡的啤酒,嗓音在冷清的便利店裡顯得很冷淡:“很難看出來?”
南渝縮了縮脖子,懶得和他繼續爭一罐啤酒,伸手又去拿了後排的另外一罐,轉身去結賬台結賬。
男人跟在她的身後,在她結賬時順手把自己的那瓶和放在一起,示意讓她付錢。
南渝:......
南渝從來沒覺得,有哪一次出來買酒能有這麼憋屈過。
店員古怪地看著他們兩個,南渝不想被人太過關注,硬著頭皮付了錢,快速拿了啤酒走出去。
出了便利店,南渝本來還想在樓下散散步,因為遇見了談臨淵,興致一下全無,她索性回家。
走出去十幾米,身後依舊有腳步聲。
她走一步,停下。
身後的腳步也走一步,停下。
她又走。
身後也又走。
南渝深吸一口氣,煩躁的轉過身,剛要沒好氣的張口,結果轉頭就貼上男人的大衣領口。
距離太近,南渝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一層香灰味道。
南渝後退兩步:“......二叔靠我那麼近乾什麼。”
談臨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冷凝:“怎麼沒帶佛珠?”
南渝怔了一下,意識到是剛才在便利店的時候被他捉住了手腕,應該是那個時候被發現的:“躺著硌手,摘了。”
“南小姐就算是落魄了,還依舊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皮膚嬌嫩得很。”
談臨淵的語氣似在嘲諷。
南渝不甘下風地反諷回去:“我嬌嫩不嬌嫩,你難道不是最清楚?”
她說完,心裡忍不住為自己尖叫喝彩——
南渝,好樣的!
果然,談臨淵的臉色稍冷了幾分,看她的眼神帶了輕蔑與嫌惡。
如果沒猜錯,下一句他應該要說她“不知廉恥”了。
“不知廉恥,放浪形骸。”
他的眼眸晦暗,許是因為那張充滿佛性的臉,亦或者是冷淡的音色,以至於他罵起人來也顯得悲憫。
南渝根本不在乎他那猶如念經一般的辱罵,隻是掏了掏耳朵:“二叔是光風霽月的人,應該跟我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