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是在默寫經文。

在寺裡待了二十餘年,那些該背的、該念的經,早已經在他的心中滾瓜爛熟,不需要像她一樣,抄經時旁邊還要放著本經書。

他身上穿著縵衣,眉眼平靜無波,甚至房門推開對他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他就坐在蒲團上,氣質清絕縹緲,像是縈繞著仙氣的仙人。

書房裡唯一的一扇窗戶,也已經提前拉上了窗簾,可依舊還是時不時的有白光一樣的閃電閃過。

但南渝卻覺得沒那麼害怕了,跟著他也一同坐在蒲團上。

禪桌的另一側擺好了宣紙,像是提前為她準備的。

南渝和他一樣坐直了後背,握住狼毫,一筆一劃地抄寫著經文。

談臨淵在默寫什麼,她不認識;但她知道抄寫經文要虔誠,要由心而發地做祈禱或是懺悔。

於是她開始抄《盂蘭盆經》,為逝去的父母超度祈福。

不知道抄了多久,她的心情逐漸變得平和下來,外麵的雷聲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怖。

或許,更是因為身旁坐著這位能普度眾生,斬妖除魔的在世大善人。

談臨淵起身,將麵前抄好的經文整理好,南渝也跟著停下,探頭去看他宣紙上的字。

她匆匆看了一眼,還沒等看清楚,對方就先一步收好,將紙疊在一起。

“回去睡覺?”談臨淵的聲音格外平靜。

南渝點點頭,外麵的雨聲依然未減,像是要下一整晚。

抄過經文的心稍微能夠靜下來一點,但是讓她一個人在陌生的房間裡睡覺還是有些困難。

她索性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靠枕準備看電視,準備等困意醞釀的差不多以後,再回房間睡覺。

之前在金雅小築那邊時,她也是靠這樣的方式一點點過渡,她已經有了經驗。

“不困?”談臨淵隨口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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