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逼著在眾人麵前彈琴取樂了,那點自尊有什麼好放不下的?南渝心裡自嘲。
她立刻心裡做了決定,低著頭就要往那架白色漆身的鋼琴走過去。
“南渝。”
談臨淵忽然出聲,喊住了她。
南渝停住。
眾目睽睽之下,她抬起頭,隻能看到談臨淵清冷幽深的視線。
他的眼底依舊平靜,神色也毫無波瀾,“佟小姐既然這麼想聽鋼琴曲,為什麼不自己彈?”
姑娘們紛紛訝異,立刻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明明看著談臨淵是為了曲嘉然才來的,現在卻突然給南渝撐了腰。
佟小姐原本得意的臉色瞬間遲疑,看不明白談臨淵的意思,“談先生,您是說我嗎?”
“當然。”談臨淵微微頷首,“佟小姐的鋼琴水平也不差,上周不是剛拿了國內的鋼琴證書?”
佟小姐僵在當場。
她怎麼也沒想到,搬起石頭會砸到自己的腳。
“那就請吧,正好讓在座的各位,都能有幸聽到佟小姐的演奏。”他語氣淡淡。
氛圍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佟小姐瞬間臉色像是調色盤,尷尬、窘迫、委屈在臉上反複呈現。
她一萬個不情願,語氣倔強:“我、我才不要像賣藝一樣,在眾人麵前表演呢。”
鋼琴演奏自然是優雅高貴的,要在明亮的音樂廳,要在富貴的大會堂,要在上流人士都在場的歌舞廳。
總歸不是像現在一樣,在露天之下,供人逗樂子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