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猜到，她會盤算著在婚禮這天上手術台。
陡然間，南渝忽然想起，之前談臨淵說的。
她鬼使神差的開口，幽幽地問：“二叔，曲嘉然會死嗎？”
她這句話好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和他確認。
曲嘉然的死，能給談臨淵帶來的好處，要遠大於壞處。
首先，他和曲嘉然的婚姻可以到此結束了，他不必勉強和她成為夫妻關係；其次，他作為天煞孤星的命運將會被證實，以後就更不可能有人撮合他聯姻。
而最重要的，是他能以曲嘉然鰥夫的身份，風光體麵的打理好曲嘉然的後事，給曲高霖一個好印象，從而得到他日後的支持。
而如果曲嘉然不死......
如果曲嘉然不死，那麼一切都會變得未知而不再掌握內。
這樣想來，談臨淵應該是希望曲嘉然去死才對。
見談臨淵不語，南渝又追問一句：“我換個問法。二叔希望曲嘉然死嗎？”
祁竹擔心自家大小姐，一直守在手術室的門口，和他們有著一段距離。
不然，若是讓他聽到這話，說不定直接跟南渝翻臉。
談臨淵的神色毫無波動，那雙清寂的眼眸微微抬起，和她充滿試探揣測的目光對視。
他洞察到她在想什麼。
但他不打算戳破，也沒有因為她的話感到被冒犯，隻是淡淡的說：“人的生死都是命數，不以任何人的意願改變或轉移。”
言下之意，是他希望不希望都沒有用，關鍵在曲嘉然自己，到底能不能贏過死神。
聽了這話，南渝隻想笑。
他不是普度眾生、救人渡他的在世神明麼？有多少人以他為信仰，希望願望成真？
可現在卻從他的嘴裡聽到這樣一句不鹹不淡的話來。
說什麼不以人的意願為轉移？
他這心裡的天秤，早就已經有所傾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