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眼並沒有什麼威懾力,軟綿綿的,更像是撒嬌賣萌:“我不是不願意打掃。”
她眼神重新看向寺院正中央對著的佛堂,若有所思:“我總覺得這裡看起來很熟悉,像小時候來過。”
這種感覺微乎其微,以至於南渝總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談臨淵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掠過,不鹹不淡的:“早些年,不少江城的達官顯貴都來這兒求見文靜大師一麵,你父母有可能也帶你來過。”
他的這個判斷十分有可信度。
無論到底是不是出自行善積德的心理,有錢人多多少少都會表現出一副慈悲善良的一麵。
信奉佛教,成了這些富人用來立慈善人設的工具。
再加上早些年父親醉心於文玩,很有可能和文靜大師也有往來。
不過,文靜大師已經圓寂十餘年了。
十年前的事情尚且都已經記憶模糊,更何況是小時候的事。
南渝選擇不再自尋煩惱,動作麻利的開始履行自己的義務,開始打掃寺院。
即便出身南家,南渝也並非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長期的在外留學,加上這幾年的奔波,她乾起活兒來很熟練。
先是把寺院堂前的枯枝落葉都掃乾淨,將空地清理出來,又將佛堂裡的供桌和蒲團抬出來,擦洗乾淨以後放在陽光下曬乾,防止受潮。
還好今天陽光不錯,南渝心裡想。
談臨淵也沒有冷漠無情到全程看著她一個人打掃,他進了佛堂,掃了掃佛像上的灰塵。
這件事,也隻有談臨淵能做。
站在佛堂裡,他的眼眸清薄平淡,毫無任何波瀾,甚至沒有任何的溫度。
對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他實在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這裡不是普度眾生的佛堂。
而是讓他墜入深淵的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