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臨淵重新坐直後背,將剛才抄好的經文折疊好,放在了抽屜裡。
之前談臨淵抄好的佛經,大多都是當天會燒掉,或者是放置到藏經房裡。
若是臨時放在抽屜裡,大概是替人誦經祈福所用。
南渝問出心裡的好奇:“你這份佛經是抄給誰的?”
談臨淵將木桌上的東西都整理好,分外平淡的說:“聞鶯和沈言澈即將大婚,這是為他們二位新人準備的祈福經文。”
他說這話時,語氣尤為平靜,像是在提起一對再尋常不過的香客。
在他的眼中,似乎每個人都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其中之一。
南渝將自己的那份經文也收好,才輕聲問:“你不是和沈家是對立關係嗎?為什麼還可以心平氣和地為他們的喜事祈福?”
“這樣的心境下,抄寫出的經文真的能起到禱告祝福的作用麼?”
南渝實在想知道,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心無善惡的人。
談臨淵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有何不可?”
事與事之間,本就不是相互重合。
談臨淵和沈家不對付是一回事;沈言澈和聞鶯大婚,又是另一回事。
由此可見,談臨淵為婚禮祈福抄經,並不影響他針對沈家。
南渝不由得驚歎於他的冷靜與豁然。
“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
南渝還是堅持問,“你心裡的那杆天平,能永遠保證完全不向任何方向傾斜嗎?”
話音落下,南渝就察覺到談臨淵看她的眼神比剛才深邃了幾分,有一種特彆的情感。
他沉默了許久,並沒有給她答案,隻是長久而專注的注視著她。
南渝覺得耳根發熱。
沒有回答,原來已經是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