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渝咬住唇。
談臨淵說出去的每個字,他都覺得心如刀割,但他不能對她隱瞞:“醫生說,你的手需要堅持複健,才能勉強恢複到普通人生活的水準。”
南渝安靜了好一陣。
“渝渝,對不起。”
談臨淵注視著她的臉,隻覺得呼吸都疼得厲害,“是我沒保護好你。”
過了不知有多長的時間,南渝才輕聲說:“孩子沒事就好。”
她的語調很平靜,甚至還對談臨淵扯了扯嘴角,“我和孩子都能活下來,已經很幸運了,難道不是嗎?”
談臨淵看著她,隻覺得有一種破滅感。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沒有了靈活的手指,以後她再也無法流暢的彈奏鋼琴,更無法繼續堅持她的熱愛。
她本該崩潰的大哭,指責他為什麼沒有及時趕到,為什麼沒有派人保護好她,為什麼會讓她出事。
可她卻選擇接受,甚至還做出一副樂天的態度,對他說活著已經很好了。
談臨淵隻覺得麻木。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有,總是在他稍微覺得人生有好轉的跡象時,就給他當頭一棒。
像是警告,他不配擁有美好的幸福。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南渝有些不太自在,又說:“其實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的右袖子裡是空的,還好我的手還在。”
“我還夢到了我們的孩子,是一個男孩,他還抱著我喊媽媽哎......”
南渝努力的活躍著氣氛,而下一秒卻被合入一個冰涼的懷抱裡。
他不敢用力,隻能輕輕的把手放在她的後背上。
“渝渝......”
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恨不得......恨不得遭受這一切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