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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回來這邊閉關,實際上他連推開門的勇氣都沒有。
待在禪光寺,讓他有短暫脫離痛苦的錯覺。
而此刻的痛苦,是真真切切的。
仿佛站在客廳裡,還能看到她明明是最痛苦的那個人,卻還要扯著笑容,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她哭著對他說:再說一次你愛我。
當時,他沒能說出口。
如今,也沒有身份再說出口。
......
這房子像是被施了魔咒,他在書房裡始終靜不下心,那爛熟於心的佛經在心裡輾轉了八千遍,偏偏念著念著就走了神。
這裡有太多的回憶,或好或壞,都與南渝有關。
空氣沉悶的讓人難以呼吸。
談臨淵起身下樓,走進了房子後麵的那處院子,停在那棵榆樹前。
五月末,正是榆樹花開的時候。
抬起頭,看不到榆樹花,隻有從樹枝芽間飄散出的淡淡香味。
這顆榆樹,是當年他親手栽下。
當時梁易跟著一起過來,就嘖聲提醒過他,家宅裡種獨木,對風水不好。
“你就是非要種樹,也得多種幾棵啊,一棵多不吉利。”梁易吹著口哨,對談臨淵的安排指指點點。
四四方方的院子裡,非要種一棵樹,這不就是個“困”字嗎?
把人給困住了,這還不是不吉利?
他當時沒說話,執意要種這棵榆樹,梁易勸不動他,隻好作罷。
並非談臨淵不懂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