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
心臟在沉默裡一點點下墜。
直到談臨淵的聲音再次從她的頭頂響起:“南渝,我現在已經沒有家了。”
“如果不和你待在一起,我不知道我該去哪兒。”
“如果沒有你,我無家可歸。”
他是行走在世間的旅客,孤獨而寂寥。
隻有她,是他唯一的心安之處。
“我哪裡還舍得離開?我隻惶恐你會不會有一天對我厭倦——又或者說,再像那天一樣,一言不合就把我趕出家門。”
聲音平靜,但莫名有一種委屈在其中。
“那我趕你走,你就不回來了嗎?”南渝吸了吸鼻子,“你答應我的,以後你要是惹我不高興,就可以隨時把你關在外麵。”
他愣了一下,想起他們之前一起暢想過的未來,“以後你趕我多少次,我都不走,等著你氣消了以後開門放我進去,好不好?”
“......好。”南渝輕聲地說。
之後,兩人都沒有再出聲。
南渝靠在談臨淵的肩膀上,聽著另一頭胸腔裡平穩的心跳聲,心裡有一種久違的踏實。
這才明白,之前所表現出的平靜祥和,都是一層脆弱不堪的偽裝。
唯有和他在一起,這顆心才真正落定。
南渝忽然靈光一閃:“你根本就沒有因為那句話生氣,對不對?”
談臨淵低低的笑了一聲:“怎麼又被你發現了。”
南渝氣惱。
老狐狸用苦肉計!
男人低下頭,吻一吻她的額頭:“當時是有點,但舍不得真生你的氣。”
“怎麼舍不得?”南渝非要問出個結果,掙開他的懷抱,直視著他。
談臨淵無奈,貼著她的耳朵低聲說:“瞧你這脾氣說來就來。我哄你都來不及......”
熱氣拂到耳垂上,惹得南渝一陣身體顫栗。
她是他的歸處。
他是她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