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自己要嫁人了，怕文靜大師一個人住著孤獨，於是送一顆紫檀樹陪伴他。
“送了一棵樹？”南渝訝異。
談臨淵點頭，“嗯，一棵樹。”
後來，文靜大師就出了家，他將那棵樹移到靜安寺的門前，看著它逐漸高大茁壯。
等到談臨淵十八歲那年，他親手砍斷了樹，做成佛珠贈與了他。
那一整棵樹，文靜大師隻做了這一串佛珠。
“他砍掉那樹，也是砍掉對我母親最後的念想。”談臨淵這麼說到。
年少時他不懂文靜大師的用意，而如今當遇到南渝以後，他差不多能夠感同身受了。
隻是，那棵種在院子裡的榆樹，他這輩子都不會砍掉。
他心甘情願，讓妄想纏自己一輩子。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紅林寺的鐘聲響起，一點點擴散到更遙遠的地方。
南渝忽然悄聲說道：“那其實這串佛珠，也算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
談臨淵彎唇，“你悟性還不錯。”
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才終於品到他當時故意送她佛珠的意圖。
雖然遲鈍了些，但終究是真相揭曉。
那些久遠的、封塵已久的、從不敢說出口的愛意，原來在很久之前，就有了蛛絲馬跡。
南渝怔怔地看著手心裡的佛珠，半晌後笑出聲來。
她方才知道，自己曾經要求他要開口說“我愛你”這樣的行為有多幼稚。
因為他早就在她不知曉的地方，說了無數次的我愛你。
隻是她沒聽到。
從紅林寺裡出來，恰好看到一對母女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