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您的意思。”林雲金擦了下額頭的汗，“阿芝是誰？未曾聽說過。”
談臨淵笑了聲，一字一頓，拉長音調：“那我直接說名字——王剛。”
林雲金幾乎是瞬間止住了呼吸，顫顫巍巍的後退了兩步。
他張口還想辯解，談臨淵站起身，走到了林雲金的麵前。
林雲金已經是五旬老人，身子佝僂不必說，在談臨淵的麵前更是挺不起腰來。
“林叔，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聲音依舊隨意，“現在說清楚，您還能脫身；再晚一點，您可就成了共犯了。”
他話鋒一轉，聲音冷厲：“監獄可不是您和宋媽這個年紀還能呆得住的地方。”
林雲金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臨淵，你彆衝動，林叔說，林叔什麼都說......”
接下來的半小時裡，談臨淵在林雲金的口中，終於窺見到了這場意外的全局。
幾個月前，談進賢突然聯絡林雲金，讓他幫忙去京北跑一趟腿，和一個叫王剛的貨車司機見麵。
表麵上是一場慈善救助，實際上是要他以命換命。
林雲金告訴了王剛一個殘酷的現實：就算他攢夠了錢，他女兒阿芝的腿也很難治好。
並且向他拋出橄欖枝，告訴他談家會幫忙找最好的醫療資源，就算治不好，也可以給阿芝換機械腿。
有了機械腿，她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而更換機械腿的費用，是他就算沒日沒夜開貨車都賺不到的數字；更不用說換後的維修和養護，這都不是他一個普通家庭能承擔的。
但當時的談家可以。
不僅可以幫他解決阿芝治腿的費用，還有額外的一大筆資金，可以供妻子女兒生活後半輩子。
對於王剛這個從農村裡出來，沒念過什麼書的人來說，這是絕大的誘惑。
他沒什麼前途，但自己的女兒有。
林雲金說，他去找王剛的那天，正好是阿芝成績出來的日子，她考了班裡第一名，獎狀就放在王剛家裡的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