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搖了搖頭道:“不對,你肯定不是我哥哥!”她有些欲哭無淚道:“你要是我哥哥,我們之間今天就要亂一倫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米寶寶皺著眉頭道:“我剛才已經說過我有辦法救你的!”
“中了含春散還有其它的辦法可以解掉嗎?”米多多滿臉無奈道。她很早以前就聽人說過,隻要聽了那個什麼春一藥的,除了那種方法就沒有辦法可以解。
“應該是有的,我去找找藥方。”米寶寶低低的道。
米多多又如何肯放他走,一把將他拉住道:“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
“我一定會救你的,你放心好了!”米寶寶打著包票,轉身就欲離開,隻是他一時太激動,一把打翻了放在床頭上的藥丸,藥丸灑在地上,他的腳重重的踩了上去,腳下一滑,人又重重的摔倒在了床上,
米多多睜大一雙眼睛看著米寶寶,米寶寶愣了一下後道:“我不是故意的!”
米多多歎了口氣道:“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再不替我找到解藥,我怕我把持不了自己,對你對出非份之事!”她也沒有嚇米寶寶,而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她已經快要管不住自己了,萬惡的春一藥,難道真要把她毀了不成?她實在是有些欲哭無淚。
米寶寶忙從床上爬了起來,這一次有了準備,再沒有踩到地上的藥丸,他匆匆忙忙的找到解藥之後,回過頭一看,卻見米多多雙頰通紅,已經在床上暈了過去。他忙將她扶起來,卻發現她的唇早已被她自己咬破,她的雙手被她自己用枕套綁了起來,再一看她的腳,也用繩子緊緊的綁著。
米寶寶不禁微微一愣,眼裡溢出了點點水光,他輕輕歎了一口氣,尋了杯水便將藥丸喂進了米多多的嘴裡。
米多多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天亮,她隻覺得身上疲憊的緊,手上腳上身上都痛的厲害,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隻覺得有些抓狂,她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查看一遍,衣服完好,她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好她沒有和自己的哥哥發生那種事情,否則的話隻怕真的會被五雷轟頂。
門被推開,米寶寶緩緩走了進來道:“妹妹,你醒了,我讓掌櫃的準備了一些稀飯,你先喝一些。”
米多多終於明白昨天晚上為什麼看到米寶寶的時候覺得眼熟了,他的眉眼像極了米滿倉,臉型卻像夏尋梅,隻是昨天晚上她暈頭暈腦,沒有看得太清楚。一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不禁有些臉紅,她低著頭道:“哥哥,我……”
“你肚子應該餓了吧,來,先喝些稀飯。”米寶寶滿臉含笑的道。
米多多一聽到米寶寶的話,淚水嘩的就流了下來,米寶寶大急道:“你怎麼呢?是不是哪裡痛?告訴哥哥,哥哥幫你看看!”
米多多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不舒服,隻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親人,此時見哥哥這樣關心我,我心裡開心的緊,一開心就哭了起來。哥哥,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米寶寶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的眉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憐惜,低低的道:“多多,是哥哥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都沒有及時趕回來……”
其實他一聽到米多多要成親的消息就往淩州趕了,隻是他是一個超級路癡,淩州本在鐘南山之南,而他下山之後不知不覺就往東走了,在路上一耽擱,等到他趕到的時候,米府已經燒成了一片灰燼。他到達淩州的時候遇到樓少凡,當時樓少凡也在找米多多,兩人一見如故,便決定分頭去找米多多。
他猜想米多多原本應該要去鐘南山找她,於是他決定原路折回去找她,沒料到他中途又迷路了,將方向又找錯了,於是兜兜轉轉了好一陣子,才轉到這裡來。他沒有找到米多多,卻中途遇上了汪會生,汪會生當時正意圖調戲良家女子。他看不習慣汪會生的官威,原本想隨便收拾他一番,沒料到一路跟蹤過來卻碰到了米多多。
米多多輕輕吸了吸鼻子道:“這些也不怪哥哥,這件事情事出突然,沒有人會想到發生這種意外,哥哥來的晚了也正常。”
米寶寶心裡滿是愧疚,他低低的道:“我以前聽爹娘來信說你的性子不好,遇事急躁衝動,可是這次一見卻見你溫婉而懂事,看來爹娘他們的話也不可儘信。”
“我以前的確如爹娘所形容的那般,衝動而又不懂事,可是在我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就算我再蠢,再愚頓,也會慢慢長大。”米多多微微低著頭道:“是我自己的執念害得米家家破人亡,是我害死了娘,也是我害的沈浩軒被迫遠走墨城,害的南雪身虛體弱,和我一起吃儘了苦頭。我把所有愛我的人,用性命保護我的人全部害了一遍,可是我卻還活著……”
這些天來,她一直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著,那點點悔意如同毒蛇一樣啃咬著她的心,她在慢慢長大,卻又得堅強的麵對著身邊所有的事情,可是卻由於從小的埋在心裡的驕傲做崇,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甚至還曾將所有的過錯往樓少凡的身上推。而現在想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又和樓少凡有什麼關係!
她恨自己,恨自己一無是處,恨自己不能夠將所有的事情做好,恨自己害慘了身邊最親最近的人。以前這些話也沒有人訴說,此時一見到米寶寶,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終於承認自己的錯了。
米寶寶見她這麼這哭,頓時有些六神無主,他輕輕摟著米多多道:“多多,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用再放在心在,爹娘也不會怪你的,沈浩軒和南雪也不會怪你的,從今往後,哥哥會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米多多隻覺得心裡滿是溫暖,她揚起頭看著米寶寶道:“哥哥,我答應你,我以再也不會闖禍惹事了,我一定要替娘報仇,要重振我們米家!我要好好的活著,要像娘一樣聰明而勇敢的活著,我要把米家的米鋪再次開遍整個蒼藍王朝!”
米寶寶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道:“不管你做什麼事情,哥哥都支持你!”
米多多的心裡升起了點點暖意,朝米寶寶微微一笑道:“哥哥,我們去南雪吧,找到南雪之後我們就開始行動。好不好?”
米寶寶點了點頭,便隨米多多一起去找南雪,當兩人走到破廟的時候,南雪由於重度高燒,早已經昏迷不醒。
米寶寶一見南雪的樣子,便皺了皺眉頭,他伸手把了把南雪的脈後,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喂進了南雪的嘴裡,他低低的道:“按理來說,她燒成這副樣子,隻怕是有人喂她服過藥了,否則現在就算不燒成傻子,也會燒成肺炎。”
米多多滿心欣喜道:“不管怎麼樣,隻要南雪沒事就好,不管是什麼人救了她,我都在心裡謝謝他。”
米寶寶衝她淡淡一笑便將南雪抱回了客棧,米寶寶的醫術極為高明,幾根針施下去,南雪便不再發燒,也不再說胡話,看起來狀況好了許多。米寶寶讓店小二去抓了幾副藥回來後,米多多便去煎藥,由米寶寶看著南雪。
米寶寶見南雪的臉上臟的厲害,取過毛巾便為她擦臉,隻是才擦到一半,南雪便醒了過來,她睜大一雙眼睛看著米寶寶道:“我是不是死呢?”
米寶寶還沒有回答,南雪便長歎一口氣道:“我肯定是死了,老天爺一定是看我太可憐,所以才會在我死後送這麼一個大帥哥給我!隻是老天爺也太殘忍了些,活著不給我,死了才給我,這不存心折磨我嗎?”
米寶寶伸手把把南雪的脈道:“難道真的腦袋燒糊塗呢?以至於一醒來就說胡話?可是從脈像上來看,沒有燒壞腦袋啊!”
“你才燒壞腦袋!”南雪皺著眉道:“本姑娘聰明的緊,又怎麼可能會燒壞腦袋!”
米寶寶搖了搖頭,卻對著南雪伸出一根手指頭道:“這是幾?你知道不知道?”
南雪有些莫名其妙的道:“當然是一啦,你難道認為我連這個都分不清楚嗎?”
“還好腦袋還沒有完全燒壞!”米寶寶長籲一口氣道:“你要是真燒壞了,多多一定會生我的氣。”
南雪瞪大眼睛看著他道:“你認識小姐?難道小姐也死了嗎?”
“你才死了了!”米寶寶最是見到不得彆人咒米多多,他恨恨的道:“自己傻了就不要咒彆人死!”說罷,他似不解氣一般狠狠的擰了一下南雪的胳膊。
南雪痛的哇哇大叫道:“你為什麼擰我?”
“我沒有擰你,我擰的是傻子。”米寶寶揚了揚眉毛道:“你還知道痛,看來還沒有全傻,我再給你配一點藥,平時再用針替你炙一下,應該還能複原。”
南雪怒極,這一路上她陪著米多多沒少吃苦,此時又被這個看起來完全陌生的人羞辱了一頓,不但被羞辱,還被他欺負了,這口氣她如何忍的下,她大怒道:“小姐說了,被人欺負了,我可以和著淚水往肚子裡咽,可是卻不能侮辱我的智商!”說罷,她也不顧自己身虛體弱,拿起枕頭就往米寶寶的頭上砸去。客棧裡的枕頭還沒有換成棉枕,還是瓷枕。
“嘩”的一聲,巨響傳來,米寶寶一時不備,沒料到她說動手就動手,一時沒有將她的手攔住,隻覺得額頭上傳來一股劇痛,他微微一怔,伸手一摸額頭,他的手上一片粘濕,他大怒道:“你這個死丫頭居然敢打我!”
南雪一見流血,知道事情大條了,卻嘴硬道:“誰叫你罵我!”
米寶寶氣的不輕,狠狠的看了一眼南雪道:“我最討厭彆人打我的頭,雖然你是女人,我一般不和女人計較,可是這一次的事情不會這麼輕易結束!”說罷,他揚起巴掌就欲揍南雪。
洽在此時,米多多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南雪一見她進來便大聲道:“小姐,他打我!”
米多多愣了一下,見米寶寶的額頭在滴血,嚇的大聲道:“哥哥,你怎麼樣了?”
南雪一聽到米多多的話頓時愣在那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支支唔唔的道:“你是大少爺?”
米多多見米寶寶眉前的鮮血流了出來,心裡心疼,皺著眉頭罵道:“死丫頭,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打人,以前被人欺負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勇敢?”
米寶寶咬著牙道:“多多,你怎麼帶了這樣一個又蠢又不懂事的丫環?從今往後,把她扔了,這種人帶在身邊隻是一個累贅!”
“我和小姐相依為命,哪像你十幾年都不回一次家,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也沒見到你的蹤影,我看你才不適合呆在小姐的身邊。這一次隻是打你,是便宜你了,下一次,我一定拿鞭子抽你,替夫人教訓你這個不孝順的兒子!”
南雪原本在聽到他是大少爺的時候,心裡還有些害怕,卻以聽到他在米多多的麵前說不管她時,她不禁急了。她從小和米多多一起長大,性子和米多多也有三分相似,一被逼急是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米寶寶一聽到南雪的話,頓時無言以對,米多多在旁打圓場道:“這件事情不怨哥哥,南雪,不管你怎麼做,這一次就是你不對,還不向大少爺陪不是?”
南雪扁著嘴道:“對不起,大少爺。”
米寶寶瞪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道:“這一次不與你計較。”說罷,便悶悶的走了出去。
米多多忙跟出去替米寶寶上藥。
當天晚上,米寶寶替米多多將封印的內力打開,米多多頓時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氣,精力充沛至極。隻是她從來都沒有掌控過內力,那些真氣在體內亂竄,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掌控,一用力一掌把桌子拍成了碎片,再一用力一腳把客棧的門踢成了碎片。
米多多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米寶寶滿臉哀怨的道:“看來爹還真的偏心,從小把你帶在身邊,又給了你這麼高的內力,哪像我那麼命苦,從小被丟在鐘南山,就算是逢年過節,也不能見他們一麵,天天還在起早貪黑的習武……”
米多多拉著米寶寶的手道:“哥哥,從今往後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我們兄妹兩人相依為命!”
“好!”米寶寶看著米多多道:“你真是我的乖妹妹!”
兩人說罷話之後,米寶寶又教多多如何呼吸吐納,如何控製內力,什麼是大小周天,怎樣讓內力在體內運行,再替她將經脈打開。一切弄好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米多多第一次覺得內力充盈滿身的感覺,也真正切切的感受到了內力的好處,她一夜未睡,沒有覺得有一絲一毫的疲憊,反而由於精神亢奮,從屋子裡一躍而起,將客棧的屋頂衝破,她還不知道如何控製輕功,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屁股摔開了花。
米寶寶見到她的模樣,不禁伸手摸了摸額頭,見到她這樣的樣子之後,他才知道以前他爹娘說的話一點都不誇張,他的寶貝妹妹的確不是什麼淑女。
而米多多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把客棧的老板氣的發暈,讓米多多賠銀子,米寶寶忙拿出一片金葉子來替米多多了結事情。老板一看那金葉子數額不小,這才放了三人一馬。
隻是米多多還沒來得及心疼那片金葉子,整個客棧便被告一眾人等圍了起來,為首的一個官差凶神惡煞的道:“米多多刺殺朝庭重臣,給我拿下!”
米寶寶將米多多護在身後道:“想動我妹妹,先過我這一關!”他的身體比米多多高了近一截,高大的身體迎著陽光,投下一個大大的影子,將米多多完好的保護了起來。
米多多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保護過了,她的心裡一片溫暖,那些久違的幸福再次向她湧來。卻又在她的心裡起了彆樣的化學反應,她以前自以為很厲害,很聰明,卻處處要人保護,而現在她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就再不能像根菟絲子一樣要依附人而生了。她要做一個強大的米多多,不再需要彆人保護的米多多!要給所有關心和愛護她的人幸福的米多多!
米多多輕輕拉了拉米寶寶的袖子道:“哥哥,要對付這些人,我來就好。”
米寶寶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米多多將下巴高高揚起來道:“你們來這裡之前,隻怕早早的就捏造好了罪名,等著我來抓我,將我抓回去之後,一定會讓我生不如死。隻是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你們的算盤打錯了,我是不可能隨你們回去的,你們回去之後告訴你秦相,秦家欠米家的東西,總有一天要還的!”
“放肆!”為守的官差怒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命令起我來了!”
米多多輕哼一聲道:“我不是命令你,而是勸你!既然你不聽勸,那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說罷,她的眼睛眨了眨,見桌上有南雪為她打來的開水,她將那個壺拎了起來。
正在此時,那些官差從四處向她湧來,她的眼裡有了一抹寒意,手微微轉動,她壺裡的水便向那些官差的頭頂上燙去。那一壺水剛燒好,還在冒在熱氣,燙的那些官差個個喊爹叫娘。隻是她才剛剛學會掌控內力,那水灑的還不算均勻,還有不少水四處溢了出去,滴在了地上。
南雪睜大一雙眼睛滿眼崇拜的道:“小姐,你好厲害!”
“我的妹妹當然厲害!”米寶寶的臉上寫滿了驕傲。
不到片刻,那些官差一個個都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各個的臉上都寫滿了痛苦,米多多隻覺得積鬱了這麼多長時間的怨氣到這一刻終於散發出了一些,她輕吼道:“還不快滾,再呆在這裡丟人現眼,小心我殺了你們!”
那些官兵一聽到她的話,全部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南雪在旁邊鼓掌道:“小姐,你剛才好威風哦!”
“威風個屁!”米多多低罵道:“我們現在把他們趕走了,隻會晚些時候會引來更大的麻煩,你覺得那些官差這麼好欺負嗎?”
“那現在怎麼辦?”南雪苦著張臉問道。
“這個得問哥哥了!”米多多朝米寶寶微微一笑道:“很早以前我就聽說哥哥的對藥草和易容術有獨到的造詣,現在我們的實力還能與他們抗衡,當然得避其鋒芒。哥哥,你說對不對?”
米寶寶淺笑道:“原本你在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我就算說不對,好像也不合時宜。”
米多多也笑了,笑的可愛至極,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此時能這樣笑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米寶寶的易容術的確是獨步天下,也不知道他怎麼調配的,不到片刻的功夫,三個人已經換了一副臉孔,三人再將衣服一換,完全就成了一另一個人。
米寶寶易容後的臉沒有他平時的俊朗,多了一片木訥和癡呆,臉色還有些黃發黑,和尋常的家丁沒有本質的差彆。南雪易容後看起來滿身的書生氣,像極了一個書僮,再穿上米色的男裝,便更像了幾分。而米多多卻扮成一個富家的公子,一張略有些蒼白的臉,眼形也被米寶寶弄變了,原本一雙圓圓的眼睛也被他弄的細長細長,倒有了彆樣一番魅惑的滋味。
三人才一打扮好,方才來找他們的為首的官兵便帶著幾百人馬圍了過來。三人此時剛走到客棧的大門口,客棧老板雖然覺得三人有些陌生,剛要出言相問,卻在見到那些官兵後迎上去和眾官兵打著哈哈。
米多多三人看起來似害怕那些官兵的到來似的,如普通百姓一般退出了那家客棧。那被米多多用開水燙過的官兵從她的身邊經過也沒有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