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呆了一下,她早就聽說過沈逸楓會無妄神功事情,沒料到他此時竟對兩人用了無妄神功!她記得田大夫曾經說過,無妄神功乃至霸氣至邪魅的武功,雖然無妄神功能在短時間內將人的功力提升數倍,可是一個人一生不得用超過十次,否則必會氣血逆轉,經脈儘斷而亡。
他為了救她曾催過三次,這一次卻是用來殺她!他這樣做當真是一個極為自相矛盾的事情,如今他不惜催動如此邪魅的武功、近乎自殘的來殺她,竟也不願她和沈笑儒一起離開。
沈逸楓的身形暴起,不給沈笑儒任何喘息的機會,徑直竄到他的跟前,以極其刁鑽的方式向他拍去,沈笑儒原本便受了傷,他這一掌打來的時候竟是的再也無法還擊,隻聽得“砰”的一聲沈笑儒的身體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的飛了出去。
“不要!”明夏大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她縱身飛起,如疾風一般朝沈逸楓刺去,隻盼著能阻止他殺沈笑儒,於是她的柳葉刀毫不避忌的朝他的心口刺去,“吱”的一聲是刀刺入肉的聲音,她愣了一下,沒有料到她居然真的能刺中他,與此同時,他也再次一掌將沈笑儒擊飛,沈笑儒的頭撞在石頭上,悶哼一聲便暈了過去。
她睜大一雙眸子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見鮮血自刀柄處流了出來,他的嘴角也流出了鮮紅的血,他衝她淺淺一笑道:“喬明夏,你終於為了他殺了我!”
“你真狠!”明夏看著他道,依他的武功他完全可以躲得過她這一招的,可是他卻為了能殺了沈笑儒居然寧願被她刺一刀,他這副架式,擺明的是要和沈笑儒同歸於儘了。她一扭頭,見沈笑儒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忙去扶沈笑儒,一摸他的鼻息,竟已氣息奄奄,看來他這一掌是用了全力,她心裡頓時暴怒不已,這個男人當真的是狠的緊。
沈逸楓見她看到他和沈笑儒同時受傷,去查看的居然是沈笑儒,他隻覺得全身墜入冰窖之中。他還記得他曾問過她愛的是沈笑儒還是他,她當時告訴他她愛的人是他,她對沈笑儒不過是感激,可是到了如今這個生死關心,她卻硬生生用她的行動告訴他她騙了他!
他搖搖晃晃的站在院子裡,嘴角邊滿是冷冷的嘲弄,那刺入心口的刀雖然插的極深,卻遠遠不如他的心痛!
“喬明夏,真正心狠的那個人是你!”沈逸楓低低的道:“你曾告訴我你愛的人是我,如今卻拿刀刺我,我和他都受了傷,你關心的那個人卻是沈笑儒!你說你恨我騙了你,也恨我曾用卑鄙無恥的方法得到了你,所以絕不會原諒我。可是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以前對我說愛我,不過是騙我,和我在一起,也不過權宜之計,最可笑的是我的心裡對你充滿愧疚,想要好好的疼你寵你愛你,以彌補以前的過錯,對你百依百順。可是現在看來我真是笨到極致,你心裡愛的那個人隻是沈笑儒而已!他一來找你,你就忘了我們之間的誓言,巴巴的投入他的懷抱!”
明夏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怔,她之所以去扶沈笑儒,是因為她覺得沈笑儒受的傷比他的嚴重,而且她對沈笑儒心裡充滿了愧疚,而他居然往那一方麵去想!她冷冷一笑,事到如今,兩人已經反目,他有錯在先,卻出言責備她,這樣的男子不但卑鄙無恥而且氣量窄小,她真不知以前怎麼會愛上他?而此時她隻盼著沈笑儒能度過這一劫,至於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淡淡的道:“你想怎麼想我都好,反正我是定要救他的!”說罷,她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喂進沈笑儒的嘴裡,再緩緩的將他扶起來。
沈逸楓見她滿臉淡漠,將她刺傷之後眼睛都沒有看過他一眼,隻關心沈笑儒的傷勢,他頓時失望到極點,他的眼裡如寒冰籠罩,他將一隻手指放進嘴裡,長長的吹了一記哨子。
明夏久在淩州,知道這是召集其它人馬過來的信號,她頓時大驚道:“你真無恥!”
“我早就說過今日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沈逸楓將手從嘴邊抽了出來,手上已沾滿了鮮血,他那張俊雅的臉上也沾滿了鮮血,鮮紅的血順著刀柄流下,將他那件儒雅的白衣也染成了紅色,他的模樣,也儼然成了血人。
明夏見他的模樣甚是可怖,心裡亂成了一團,她知道她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將沈笑儒救走,她咬了咬唇一把將沈笑儒負起,卻聽得沈逸楓道:“而你……而你今日也休想離開淩州!”說罷,他的身體晃了晃,再也支撐不住,重重的倒了地上。
“楓兒!”旁邊傳來了米多多的驚呼聲。
明夏愣了一下,一扭頭便見身邊已站滿了王府的侍衛,沈浩軒和米多多極快的衝到了沈逸楓的身邊。原來今日本是明夏和沈逸楓大喜的日子,米多多和沈浩軒一早起來便來尋兩人,卻見兩人的房間都空空蕩蕩,又聽到丫環說昨夜兩人都一夜未歸,他們心裡擔心,便帶著一眾侍衛出來尋找兩人,方才剛好搜到附近,聽到沈逸楓的信號便極快的趕了過來,沒料到卻見到了這樣的場景。
“楓兒,你怎麼樣呢?”米多多驚的臉都白了,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恐。
沈浩軒比米多多要鎮靜的多,他拉著米多多的手道:“兒子受了重傷,你不要再搖他了,張城,快些將田大夫找來替世子處理傷口。”
米多多點了點頭,卻依舊驚魂未定,沈浩軒伸手將她摟進懷裡道:“不用怕,逸楓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