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媚嬌笑在了尊親王懷裡,尊親王笑著將手在贏媚手上遊走著。
雲靜還在如何在尊親王府裡布線,就在此時,吳鳴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看來那一年,就在那時背上深仇大恨的不隻我們。”吳鳴在雲靜時如此說。
雲靜扭頭看吳鳴,吳鳴接著道:“尊親王府裡有一位美人,這位美人極得尊親王的寵愛,正是這位美人,正在尊親王府臥薪嘗膽。”
挑了額前的發絲,雲靜問:“是想要報仇的人混進了尊親王府?”
“倒也不是那人混進了王府,而是這位好色的王爺將那人帶進去的。”吳鳴說著,“那個人便是贏媚,贏姑娘。”
雲靜輕笑,如此甚好。
贏媚比雲靜虛長一歲。起初雲靜還以為贏媚隻是一個普通的弱女子,她隻是想潛伏在尊親王身邊報仇而已。不想她的身份卻要複雜多了。
至少讓雲靜知道的是,她是五毒教的現任教主。雲靜帶著些許驚喜,她想得多的是,贏媚一定能幫自己。
本想也許贏媚是一個極難說的人,這萬惡的舊社會,人心大多也是扭曲的。想不到,她為人極為謙和。而在尊王爺麵前那幅羸弱而嬌媚的樣子也是作出來的。
她本名為贏霜,為行事方便才改名為贏媚。
十五年前,五毒教頭目在寒江密謀教內易主大事,不想卻誤打誤撞,成了冤死鬼。贏媚十年來一直在追查此事,最後線索在尊親王府裡斷了。為報父仇家恨,贏媚不得不親自混進了尊親王府。
雲靜聽了吳鳴為贏媚轉告她的事,她笑得慘然:“想來,那些人也應該得到報應了。他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殊不知,不是不報,是時機未到。如此看來,在那一年的大火中,不光是你,我,贏媚。越是往後,一定還會有其他人出現。吳鳴,你可好將那些人都聚集起來,人多力量大,也好辦事。”
吳鳴點頭,雲靜仰天歎息:“看這樣子,他們卻是要氣數儘了,蒼天有眼!”
沒有告訴穆千塵,因為他本來就派了兩個人來監視自己。就算雲靜不告訴他,他也很快就會知道的。
贏媚派了人手在尊親王府裡布線。等到一切都安置好後她還告訴雲靜。
沒想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方設法要安插入尊親王府眼線,到頭來卻是挺滑稽的一個結果。
不過不管一開始是如何沒有頭緒,如何與結果背道相馳,可結果總算是好的。
她設想千萬個方法去偷聽尊親王,她設想了千萬個方法來監視尊親王,結果卻是不用她出手。
果然,隻要認真去做好這事,上天便會給她回報。
雲靜抬頭看天,想來它對那年的那場大火也是怒憤填膺。
墨白將一支白玉簪子插入雲靜的發髻,她看一眼鏡子中的雲靜,輕聲道:“小姐,你越發的好看了。”
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麼。墨白是知道的,隻要與複仇有關的事,隻要是對複仇有積極關係的事,她便會極為熱情,也會極為興奮。
墨白知道她家小姐不喜歡步搖,也不喜歡金釵,她唯獨喜歡純色的發簪。
雲靜喜歡穿白衣,原來她是極不喜歡女子穿白衣的,因為她會把那個人想象成女鬼。可她穿白衣,絕不是它喜歡白色,而是她是拿它當孝衣穿的。
她喜歡紅。那種能燃起她情緒的紅色。
可風語玨卻說,實際上她喜歡的卻是清澈的蘭色。以致,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麼了。
穆千塵看著雲靜推門出來,她一襲白衣,隻有衣領與袖口有銀色的滾邊。腰間被玉帶束住,正中間是一顆幽綠的寶石。
一頭墨發沒有回任何裝飾,隻用一根玉簪彆了。
如果不動,她便是從天上來的仙子。
如果動,她卻是從地獄來的羅刹。
穆千塵不動,他看著她,她仰望天空。
雲靜平視,她看到穆千塵正看著自己。雲靜抬步,衣袂隨風而動,也亂了那一頭靜如水的墨發。
“太子安好。”雲靜低頭。
穆千塵雙手背立:“如此一來,你好像就沒有進宮的理由了。”
是啊。她進宮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吳鳴去查宮裡的可疑的人與物。這樣一來,她便沒有進宮的必要的。
雲靜臉上一片淡然。她這一世,除了複仇,沒有什麼能讓她關注的。
雲靜點頭,穆千塵有些失望。
他問:“你,就不想進宮看一看麼?”
想什麼?看那些可能是我仇人的人歡欣鼓舞?還是看那些嬌慣的兒女在父母膝下撒嬌?
雲靜輕聲道:“回太子爺,妾就不去了。”
穆千塵眯了眼睛看雲靜,想從她臉上看出了些心口不一的情形來。可是,她卻沒有表露給穆千塵看。
“紫姝隻有一個貼身大丫鬟,是她從娘家帶來的。她還可以帶一個去,到時,你便跟去吧。隻是這一陣子要去紫姝房裡,讓她都你學些禮儀。”穆千塵說完便走,他生怕自己留一刻,雲靜對他說,她確實不想去。
他不想聽雲靜這樣說。
她有秘密,他要全部知道。她想去,他便一定要她去。
穆千塵離開,墨白快步走到了雲靜身後:“小姐,這樣不更好麼?吳鳴去看一看,總是保險的。”
“他一定會讓我去,因為他不想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