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兒暗中長吐了一口氣,看來她是說對了。秦可兒又接著道:“姐姐,我是個戲子。雖說並沒有真正經曆一些事情,但也唱了那樣多的戲,想來也可以對著姐姐紙上談兵了。”
“好,我就對著我說說這紙上的兵事。”雲靜這一點還是可取的。她脾氣不好,但卻願意聽彆人說話。
“太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姐姐不可以與太子硬碰硬。要知道,柔是可以克剛的。”秦可兒道。她實在不知道雲靜為何要與太子發脾氣。
雲靜歎氣,她也知道,對於一個穆千塵那樣的男人來說,服軟,撒嬌最能打動他了。可是,她雲靜如何卻是做不來的。她從來就知道,大多數人是吃軟不吃硬的,可是她為什麼不能給彆人說一句軟話呢?
她想那樣做著試試,但是她卻做不來。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來。
墨白的臉上也全是為難之意。她家小姐可能記不清楚了,但她卻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她在雲家闖的禍,沒有一次是求老爺放過她的。
雲蓉安與她家小姐一起長大,有時候雲蓉安闖的禍也要她家小姐去頂。
每當兩個人又犯了錯,老爺總是會問一句:“蓉安,是不是小姐逼著你這樣做的?你不是念在她是小姐,不敢不做?”
每次老爺這樣問的時候,雲蓉安便哭個不停,而倔強的雲靜側是一言不發。
雲蓉安不說話,雲靜也不辯解。於是老爺但默認了,於是雲靜受得是雙分罰,而這個時候雲蓉安也不說與雲靜求情。
老太爺總是說:“靜兒,你卻是說句話啊!”
可是雲靜直直地趴在凳子上,任由那藤條打在自己身上。事後那個可惡的雲蓉安還總是萬分關心地問雲靜疼不疼。
小姐哪裡是服軟的人呐。
墨白看著秦可兒,突然她眼睛一亮。雖然自己家小姐不是服軟的人,但這位秦可兒小姐是啊!
墨白有了心事,便巴不得雲靜快些離開,然後自己與秦可兒說些悄悄話。
後來雲靜與秦可兒說了些才能,墨白便不知道了。隻是雲靜回屋休息後,墨白便急急來找秦可兒了。
秦可兒墨白去而複返,她起了身問墨白:“墨白,你可有事?”
墨白點了點頭,她上前在秦可兒耳邊低語了兩句,秦可兒一笑,道:“這就是小事一樁,你放心吧,我一定將它辦好。”
墨白對著可兒千恩萬謝了,這才離開。
爾冬過來問秦可兒:“小姐,墨白說什麼了?”
秦可兒笑了道:“是她家雲姑娘的事。爾冬,你將我花木蘭的那頭麵備好了,一會兒請太子過來看戲。”
爾冬應了一聲,去準備了。
太子府雖說是美女如雲,可是秦可兒是特彆的一個。因為她不爭,也不鬨。所以秦可兒派爾冬來請穆千塵時,穆千塵便有些意外了。
子夏也道:“太子爺,這可兒姑娘怎麼來請您了?”
穆千塵想了想,他放下手裡的毛筆道:“走,去看看。”
當子夏與穆千塵到了秦可兒的園子裡時,秦可兒正唱著那出《木蘭出征》。穆千塵站在一旁聽了一會兒,秦可兒一曲作罷,子夏忙鼓掌,穆千塵卻輕笑著搖了搖頭。
秦可兒將那頭麵摘了下來,她巧笑著問穆千塵:“太子爺又在笑話我了,不是麼?”
穆千塵坐了道:“我哪裡是在笑話你。可兒,我早便與你說過,你太過陰柔,唱花木蘭自然是不合適了。她自有一分剛強在內,你學是學不像的。”
秦可兒問穆千塵:“為何?妾隻是個唱戲的,唱的對就好了,太子爺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穆千塵被秦可兒撒嬌的樣子逗笑了,他道:“可兒,你這句話說的可就不對了。”
秦可兒將好酒送到了穆千塵的嘴邊,問:“可兒願聽其祥。”
穆千塵輕抿了酒水,他想了想才意味深長地道:“就如,楊側妃不可談歌舞,孫側妃不可談詩詞,鄭側妃不可談心事。”
秦可兒一笑,看來她是很輕鬆地就將太子引到這上麵來了。秦可兒又故作不懂地問:“那,三位側妃應該談什麼?”
穆千塵看著秦可兒對自己一臉仰慕,他更是放大了笑容道:“楊側妃可問女戒;孫側妃可問兵馬,鄭側妃可問風月。可兒,你可懂了?”
秦可兒點著頭道:“啊,可兒受教了。想來,雲姐姐是不可談嬌巧,隻可談執著了。”
穆千塵聽到“雲姐姐”這三個字,笑容便從臉上消失了。他放下手裡的酒杯,秦可兒與爾冬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了。
子夏也是滿臉地擔心,就在他要依為穆千塵發脾氣時,不想穆千塵卻笑了。
不是麼,自己喜歡的不就是她這份剛毅麼?喜歡的,不就是她骨子裡的這份剛硬麼?
“可兒,那雲姐姐可是給了你多少好處啊?”穆千塵問。
秦可兒見穆千塵笑了,便知道自己成功了。她笑著道:“雲姐姐麼,自然是給了可兒不少好處。要不然可兒才沒有這個膽子冒著得罪太子的危險,來說服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