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煙姑娘是我的好友,也可以說是紅顏知己,兄弟你就不必再戴著麵具了吧?”溥馴笑著道了一句。
穆千塵伸手要戴了麵具,子夏卻猶豫著叫了一聲“爺”。
雪煙冷笑一聲道:“這位爺,來這裡的可都是沒臉沒皮的,您要是如此的嬌貴就回去吧,在這裡像什麼話。就像個想豎貞節牌坊的青樓女子。”
聽這話,溥馴是哈哈大笑,子夏卻不高興了。可一看穆千塵的眼睛,他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穆千塵將麵具摘了下來,他低頭收拾麵具去了,卻沒有注意到雪煙看他的臉色變了變。
雪煙的臉上恢複了笑容:“原來也是位俊俏的小哥麼。這裡少了一雙碗筷,我這就去取來。”雪煙說著便進了裡屋。
溥馴招呼著穆千塵坐下了。穆千塵道:“這裡也有如此清雅的房間呀。”
溥馴道:“雖說這個行業是為人看不起的,但每一行也分個三六九等。像雪煙姑娘這樣賣藝不賣身的,便是上等的。”
穆千塵應了一聲。
裡屋,雪煙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了起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外屋的幾個人,眼裡閃過了一絲狠色。
從床頭取了一個紅色的小包,雪煙將那包打開了,包裡是一些白色的粉末。雪煙將那粉末倒入了茶水裡,端著茶水到了外屋。
她的臉上又浮起了笑容:“溥公子可是有些時候沒有來了,可是忙了?”
溥馴抬頭看雪煙,見她正在看穆千塵。
穆千塵也是王城裡的美男子,隻是因為身份特殊,世人隻不知道王城的美男子裡,穆千塵可是能將他們比下去的。
溥馴的眼睛沒有離開雪煙,在他看來。雪煙應該是喜歡穆千塵的。然而溥馴卻在雪煙眼睛看到了彆的情緒。例如說,探究與恨意。
溥馴又看向了穆千塵,他隻看了雪煙一眼,便低頭去看那些菜了。明顯,他不認識雪煙。
可,好像雪煙認識他。
雪煙站在穆千塵與溥馴中間,她舉了酒杯道:“溥公子總算來看我了,為此,我們何不乾一杯?”
溥馴笑著舉杯:“來來來!三哥,你來了這裡就把世人的包袱放下吧,喝杯酒吧!”
穆千塵在打算進醉仙樓的門時,就已經將“太子”的身份放下了,他自然是要喝這碗酒的。
三個人舉杯,穆千塵看自己酒杯裡的酒,雪煙的角瞄向穆千塵,溥馴的眼角瞄向雪煙。
穆千塵的酒剛要沾唇,溥馴的手一動,一隻筷子打掉了穆千塵的酒杯。酒杯被打翻在了地上,毛做的地毯立刻起了一陣白沫。
子夏眼色一暗,他身形一動,手已卡在了雪煙的脖子上。
“子夏,先放手。”穆千塵吩咐道。
子夏鬆了手,眼神緊緊盯著雪煙。
雪煙咳嗽了幾聲,溥馴坐在了椅子上。穆千塵也坐下了下來。
“雪煙,你可認得他?”溥馴問。
雪煙一點畏懼都沒有,她撫著自己的脖子道:“認得。”
穆千塵不準備說話。他是溥馴帶來的,溥馴會給他一個交待的。
“將你們之間的深仇大恨說一說吧。”溥馴道。
雪煙的眼圈紅了,她哽了幾聲才說:“他是太子。是我的仇人。”
穆千塵眉頭一皺:他不記得他得罪過什麼人。從來都是彆人將他逼得忍無可忍的時候他才會去滅口。”
溥馴問雪煙:“你如何是知道他是太子的,他為何又是你的仇人?”
雪煙看著溥馴,她一滴淚落了下來:“溥公子可知道十五年前的寒江大火?”
溥馴身子一震,穆千塵眼色一冷。
寒江大火,這個有誰不記得。隻是因為聖令,沒有人敢說罷了。
這次說話的就不是溥馴了,而是穆千塵:“那場大火如何讓你知道我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