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見穆千塵不再說話了,他輕聲笑了說:“你無話中說對不對?也是,你能有什麼話說?當年你是最適合當太子的一個,你應該感謝我給了你這個做夢的機會。如今夢醒了,你也不吃虧,做回你自己吧。或者你還是想遭遇不測?”
想起自己才是真正的太子,想起自己的底牌來,想起自己還有一大幫人擁護,小白的底氣越發的足了。
穆千塵歎了一口氣,他道:“我有白,你是屬於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那一種。如今我也不說什麼了。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個太子我當定了,因為我發現我比你更適合當太子。”
小白的怒意起來,他剛要說什麼,又感覺自己麵前刮過了一陣涼風,他眉頭一皺,知道穆千塵離開了。小白重新將燈點上,臉上一片恨意。
碧梨姒在太子府的最高處,她看到穆千塵離開後,立刻跟上了他。月色不算亮,但碧梨姒還是看得到穆千塵,跟得上他的腳步的。
穆千塵知道自己身後在有人跟著自己,他也知道是誰在跟著自己。他頭也不回,一路往西,直到了湖心亭,他才停下了腳步。
“你怎麼跟來了?”穆千塵問。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碧梨姒道:“你對小白說了些什麼?他又是怎麼說的?”
穆千塵道:“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你隻管保證他不會傷害你就行了。”
碧梨姒上前一步,她彎下身子撿了一顆石子就向穆千塵丟去。穆千塵根本沒有防備碧梨姒,他頭上挨了一下,立刻皺起了眉。然後就聽他說:“我隻不過是去下戰書了。以後我會忙起來。你聽到了?不用再跟著我了?我要去做事了!”
碧梨姒長長出了一口氣,她道:“這才像話。以後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就是了,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既然如此,我也回去睡覺了。太子妃可是需要我們晨昏定省的。”碧梨姒說著往回走,穆千塵又回了她一句:“要不,我去給她說說,讓她免了你們的?”
轉了身,碧梨姒露出了不耐煩的臉色:“煩不煩?你去做你的事情!”
穆千塵不語,他突然感覺自己剛才的話十分幼稚。碧梨姒提了身子往回掠,她也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抽風了?為什麼要擔心他?想到自己總會為他擔心,總為情不自禁地為他著想,碧梨姒就生自己的氣。
碧梨姒離開後,子思便落在了穆千塵的身旁。看著穆千塵靠在亭子裡發呆,子思便大著膽子說了一句:“爺,顏姑娘說了,爺和碧姑娘這叫夫妻之實。爺也習慣了碧姑娘,碧姑娘也習慣了爺。你們怕是從此以後都這樣了。”
“都哪樣?見麵就掐?我可沒有好不好?不要亂說話。是她總是纏著你家爺好不好?”穆千塵輕聲道。
可是爺您對碧姑娘說話做事時,也挺讓人費解的。子思沒敢說出這句話來,穆千塵心情不好,子思可不想惹禍上身。
碧梨姒剛剛回了太子府,顏驚悟提醒她道:“姑娘應該梳洗一番去太子妃那裡了。”
是到了時辰了。碧梨姒應聲,老老實實地坐在梳妝台前讓顏驚悟打扮自己。看著顏驚悟熟練著為自己梳妝,碧梨姒問了一句:“你說,我以後是不是應該像楊紫姝一樣,平日裡抄抄經文什麼的?”
顏驚悟道:“楊側妃是可以的,可是,姑娘你卻不行了。太子妃身邊有一個難纏的丫頭,我總是感覺,她對姑娘有一萬分的敵意。”
雲蓉安麼?她們早在好二十幾年前就是敵人。
碧梨姒出了門,顏驚悟跟在她身後往太子妃的院子裡去。她一路行,並沒有看到楊紫姝的身影。
“楊側妃不用給太子妃行禮去麼?”碧梨姒問。
顏驚悟輕聲說:“太子妃說隻要姑娘一個人去,楊側妃是不用去的。”碧梨姒一挑眉,身上漸漸露出了一絲殺氣。
行至太子妃的院子裡時,碧梨姒並沒有看到伊以樂。倒是雲蓉安像個主子一樣正坐在院子裡。
見碧梨姒來,雲蓉安也沒有起身,她隻是不屑地道:“是碧側妃麼?你來晚了,太子妃已經去宮裡為太後與皇後請安去了。你就在這裡等著太子妃吧。”
碧梨姒挑了嘴角,看來雲蓉安跟在伊以樂身邊這麼多年,並沒有學乖。
“你不過就是奴才,也要坐在那裡與我說話?”碧梨姒問。
雲蓉安不悅地站起了身:“雲靜,咱們誰不認得誰?你有必要與我裝假麼?”
碧梨姒心裡笑了一聲找死,然後道:“既然太子妃不在這裡,那我就等等吧,禮數是不能失了了。驚悟。”
顏驚悟立刻去搬了雲蓉安所坐的椅子放在了碧梨姒的身下。碧梨姒要坐下,雲蓉安去一把把椅子搶了去。
“你在我麵前也這樣囂張?信不信我將你的老底兒翻出來給太子妃與太子看?”雲蓉安道。
碧梨姒真想不明白,她是哪裡來的膽子與自己說這些話。
“搖月?”碧梨姒叫了一聲。